中兴帝先跳下马车,伸手接过云娃,最后扶着云修儒下来。骆缇总算明白赵定家为何对他赞不绝口,中兴帝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便是自己,竟也恍惚起来。
云修儒不知这个相貌端庄和蔼的男子是谁,直到中兴帝向他施礼问安,唤他做“郎君”时才知道,他是义兄父亲的男妾。便又打量了他一眼,果真嘴上光光。
云修儒上前与他见礼被他一把扶住道:“真真是个俊俏的孩子。你们即已结拜成兄弟,若不嫌弃,就同他一般称呼我吧。我只当又多了个儿子。”
云修儒拉了女儿的手道:“快与阿翁请安。”云娃上前,甜甜的叫了声:“阿翁万福。”骆缇细看时心中暗道:“却不要看走了眼,这小妮子日后必是个倾国倾城之貌,但愿不是红颜祸水才好。”当下,弯腰把她抱在怀里笑道:“你叫什么名儿啊?”云娃回了。骆缇笑着点头,从身上取了个玉佩与她放在手里道:“阿翁给你个见面礼,可喜欢?”云娃看时,是个用玉雕成的蜻蜓,双眼嵌着红宝石,煞是好看。云修儒道:“小孩子家如何拿这等贵重之物?万万使不得。”说罢,又向女儿使眼色。云娃几曾见过这个,恋恋不舍得摸了摸,看了看父亲,再看了看骆缇,小声道:“谢谢阿翁,我不要。”骆缇把那小手儿合着玉蜻蜓包在自己手里道:“只是个小玩意儿,孩子既喜欢就留下玩儿吧。若是再过个十年八载的,便是嫁妆还要备一份儿了。”
云娃问道:“什么是‘嫁妆’呀?”骆缇这会子到着实有些喜欢她,故意逗她道:“等你长大了,阿翁与你找个小女婿可好?”云娃茫然的望着他。骆缇又道:“你长大了,就有喜欢你的男子接你到他家去住,那个人就是你的女婿。”云娃想了想道:“不,我一辈子都跟爹爹在一处,才不要小女婿了。”众人见她一脸郑重,个个儿笑的打跌。
骆缇喘吁吁的道:“阿翁好不好?”云娃看了看玉蜻蜓,使劲点了下头。骆缇又道:“既然这样儿,你跟着阿翁过可好?”云娃想也不想的道:“我爹爹了?”骆缇笑道:“自然是一起的。”云娃咯咯地笑起来,伸着小嘴儿在骆缇的脸上亲了一口。骆缇瞬间有些失神,心里暖暖的,轻轻地吻在她的小脸儿上。
当下,骆缇抱着云娃,中兴帝同云修儒扶了他进去。
云修儒进的大门细看。见院落不算太大却甚是清幽雅致,一条碎石子铺的小路直通后宅。
到得客房,分宾主落座,自有丫鬟奉上茶来。骆缇又仔仔细细的将云修儒打量一番。笑道:“你兄长不住在这儿,这里只有我一人住着。以后千万莫要拘束才好。”
中兴帝道:“郎君替我劝劝守真,他明日便要搬走,到他远方表舅那里去住了。”骆缇道:“我一见你就喜欢,怎么才住一日便要去了?莫不是你哥哥惹你生气了?”云修儒欠身道:“不是的。兄长待我犹如亲手足的一般。小侄已叨扰他数日了,不好再……”话未说完,便被骆缇抢过道:“守真啦,他待你如手足,你待他了?还怎么见外。人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你哥哥还不及‘近邻’吗?”云修儒左右为难,看了一眼中兴帝,微低了头不做声。
骆缇一面使眼色制止中兴帝开口,一面抱了云娃起身,来在云修儒身边坐下看着他道:“我们老爷走的早,儿子了,前些年也去了。唉,多亏了你哥哥时时的过来宽慰照顾,不然……”说着,扭过脸去。中兴帝见他戏演的真,心中一阵好笑,忙也低了头装作伤心。云修儒见他二人这般光景,很是过意不去。起身一揖道:“都是侄儿的不好,郎君切莫悲伤。”
骆缇掏出手绢儿擦了擦眼睛,示意他坐下道:“前些日,你哥哥捎信回来说了你的事儿,我听了都为你捏了吧汗。亏的他路过,要不然可怎生是好了?”又拉了他的手道:“听说另表舅是做小买卖的,日子并不宽裕。你
如今带了怎么小的孩子去可怎么处?京城里三教九流什么样儿的人都有,你又生的这样儿。虽有你哥哥在,可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万一出了事,你叫我还有你哥哥怎么过得去?孩子怎么办?”说到这儿,骆缇明显感到云修儒的手抖了一下,继续道:“如今这里就我一人住着,你嫂子们在另一处倒也方便。好孩子,自见了你,我打心眼儿里喜欢。我知道,我没那
个福份做你的干爹。你只当是陪陪我。”又轻抚云娃的小脸儿道:“这小妮子,我把她当亲孙女疼了,就留下吧。”云修儒听罢很是感动,眼圈红红的道:“郎君这般待我,小侄感激万分。我总归是个男子,怎好在这里白吃白喝?”骆缇道:“怎么是白吃白喝了?你们已是兄弟,这里便是你的家了。”云修儒终究没有答应。骆缇想了想道:“也罢,明日我叫人陪你去另表舅家,若他肯认你你就留下,若他有半分不耐你就回来,可好?”云修儒含泪点头。骆缇拍着他的肩道:“好孩子,我只望你带了云娃时常来看看我便好。”说着,又拿手绢儿捂了捂眼睛。云修儒再忍不住了,双膝跪下呜咽道:“郎君休要如此,叫小侄如何当得起?小侄一定常带云娃回来看望。”骆缇慌忙放下云娃扶他起来。中兴帝过来扶了云修儒的肩小声劝慰几句忙叫传饭。
少时,在花厅上摆了一桌酒饭。还是中兴帝坐了上首,骆缇云修儒陪在下面。骆缇本打算要给云娃喂饭,哪知,这软软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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