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七蒸七酿的云水春,你这可还有么?」
「乔教主要饮,自然是有的。」他告退后便去后院打酒,虽是低着头,但眼角看到乔玄冰的笑容,想到他方才说的那句话里,平白无故的多了个「还」字,便有些忐忑不安。
云水春并不容易酿,但他以前在乔府时曾经酿过一坛。莫非乔玄冰看出疑窦,所以试探自己?
他打酒回来放在桌上,看到乔玄冰正在往炉子里加炭,微红的火光映得他俊美端丽的容颜竟有些许暖意,他不由有些眩晕。
乔玄冰用汗巾擦了擦手,在两个酒杯斟满酒,执起其中一杯,慢慢抿了一口,微笑道:「云水春最宜细品,酒色青碧,便如江南春色,酒味虽然略为寡淡,但后劲绵长,别有风致。可惜失传已久,很多年前我教中一位长老会酿制,可惜他已去世多年。想不到又在薛老板这里品到,真是三生有幸。」
「乔教主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乔玄冰细长的眉毛略微一挑,笑道:「你怎知道我有话要说?」
「乔教主若是想喝酒,让教中的人说一声,小人自会让人挑酒上乔府,又何必乔教主亲自走这一趟?」
「你倒心思细密得紧。」乔玄冰哈哈一笑,将酒一口饮干了,空酒杯略侧向桌上另一杯倒满的酒,「将这杯喝了。」
青阳只得依言喝了一杯,仍旧垂手站着。
乔玄冰停了一停,说道:「当日我将你带到乔府,询问你孩子母亲的事,你可知道何意?」
他听到他的话,略有些恍惚:「你是孩子的父亲,关心孩子的母亲,也很正常。」
「错了!」乔玄冰赫然站起,冷冷说道,「我根本不可能有小孩,但这个孩子的确是我的,这难道不奇怪?」
青阳只觉浑身尽是冷汗,但喝了酒后,虽然还很清醒,但身体渐渐不受控制,头也开始昏昏沉沉:「你……你说什么?」
乔玄冰接住他软倒的身体,冷峻的神情渐渐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柔声细语地对他道:「我和所有的女人*爱时都会极为小心,她们怎可能有我的孩子?只除了一个人,我没有防备……」
那酒里一定是被玄冰做了手脚,但他什么时候下了手,他却想不明白,或许并不是想不明白,而只是被药物麻木得失去了神智,无法思考,却觉得身体在轻微的颤抖。
乔玄冰抱着他进了卧室,将他放到床上。这里虽然是男人的住处,但布置得极为干净,就连床单只怕也是每天都清洗过,一尘不染。桌上精致的点心,却是没人动过,墙上挂着孩子玩的小木刀。
但这房间毕竟狭窄了些。他只扫了一眼,眼睛就落在青阳的脸上,唇角微微动了动,像是莫名的微笑,手指落在他平庸的脸上,慢慢游移,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最精妙的易容术,不过是使用人皮面具,不论如何精妙的人皮面具,总会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在脖颈以下可以看出端倪。乔玄冰虽然知道这世间自有男子能生育,却是没想到这世间竟会有人医术通神,有此刀圭之术,自然也便以为,这只是精妙绝伦的易容术了。然而抚摸良久,却并无异状,此人的容貌,竟然天生如此。
乔玄冰一瞬之间,有些失神。
他赫然站起身,几乎便要拂袖而去,但看到这人虽然眼睛紧闭,显然是处于半昏迷半清醒之中,但眼角却微微渗出泪痕。
他脚步忽然停下,叹了一口气,凝视他半晌,终于忍不住用指腹拭去他脸上的泪迹。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乔玄冰俯*身,解开了青阳的衣裳。
人皮面具的边缝可能不在脖颈,但也有可能是在胸口处,只要解开了他的衣裳,必然可以看出来。寻常人皮面具虽然号称人皮,却并非全然生剥人皮制成,大多是用易容药物制成的软膜。一个人再怎么小心,总不可能全身都涂满药物。
此时严寒飞雪,真是冷得沁骨,乔玄冰解开青阳衣裳,只见男子身材虽然与记忆中的那人有些相像,却瘦削单薄得多,全身上下,都无一丝易容后的痕迹。
「原来你果真不是。」
乔玄冰神情淡然若水,见他瑟瑟发抖,委实不知他心中到底是害怕还是寒冷,用被子将他的身体盖住,却没兴趣再帮他将衣裳穿上,顿了一顿,说:「刚才答应了你,让你见一见烈烈,烈烈正在附近玩耍,我让人抱进来让你瞧瞧,也算是允了我方才的诺言。」
他击掌三下,过了一阵,便有人从外面进了来,怀里抱着一个粉嘟嘟白胖胖的娃娃,已是三、四岁大的样子,见到青阳时,便张开手要他抱。
「爹爹……爹爹……」
乔玄冰略点了点头,示意侍从将烈烈放下,烈烈跑到床前,推着青阳的身体:「爹爹……你睡觉觉么?和烈烈玩嘛……」才四岁大些的孩子,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觉得爹爹躺着不动,一定是睡着了。
「爹爹……烈烈好想爹爹……」
青阳便连一根手指也不能动,耳边听到烈烈呼唤,眼泪便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他自然知道乔玄冰对他做了什么,但他猜不透乔玄冰的意思。
他对自己印象如此深刻,自然不可能是爱着自己,只怕还是厌恶得无法忘记。如果现在被乔玄冰认出,恐怕不知他要怎样折磨自己。
而自己现在的身体,丑陋得他连看一眼都不愿。
「薛老板,你已看过烈烈,我答允你的事如今已办到,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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