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叶舟的衣领上被蹭得全是水痕,他颇是不耐烦地扯开符夏的手,淡淡问:“谁给你的《幻灯》资源?”
“不是您吗?”符夏眨着眼睛,眸子里水光潋滟,摇曳多情,“俞总您还是疼我的,是吗?”
俞叶舟忽地握住他的手,凝视了符夏几秒钟,将他往身侧拽了拽,两人唇齿的距离渐渐拉近,符夏破涕为笑,几乎要迫不及待地扭着腰献上吻去。不料还没亲到什么,猛然一道力量横贯而来,直接将他从床上掼到了地面,摔得头脑一阵发懵。
床上的男人掀开薄被,修长双|腿划过微有皱褶的天鹅绒床单,迈下来,他站在摔得跪倒在地的符夏面前,下巴微微昂着,只垂下视线。从符夏的角度看去,俞叶舟虽因大伤初愈而面色苍白,但也因如此,本就冷硬的面容更加冷意十足,而那道俯视下来的视线就显得格外薄情,符夏跪直了抱住俞叶舟的腰,隽秀的脸埋在他宽松的家居服裤腰间,意味明显地用鼻尖挑逗着,一声又一声叫“俞总”,直唤了十几声,他也没有从俞叶舟身上感受到分毫情热的温度。
俞叶舟稍稍后退,拨开床头一摞文件,捡出一份来,两指夹着吊在符夏眼前:“你说,什么都听我的,是不是?”
符夏战战点头。
“彭辉导演知道吧?”俞叶舟弯下腰,将那份电影投资方案卷成个纸筒,代替自己的手挑高了符夏的下颌,他狭长的眼睛轻微眯起,勾起嘴角笑道,“今晚在明亨会所有个酒会,除了彭辉估计还有不少圈中名人会到场,你去陪彭辉一晚,要是做到了,以前一切我既往不咎,让你带资千万进组彭辉新片,怎么样?”
明亨会所是什么地方,那是出了名的供富豪玩乐的淫窟,每年总有那么一两个想走捷径的外围和小明星的命折在里头,里面会员权势滔天,利益网又全都交织在一起,哪怕是玩出了人命,也能轻轻松松抹消成意外事故。而且明亨会所暗语颇多,说举办茶会,是普通的喝喝酒玩玩美人;若说是举办酒会,则是最不堪入目的乱|交趴。
符夏单听见明亨会所的名字,就已经吓得瘫倒在地,更别说要他参加酒会,去给彭辉陪|睡,那就是把他往死里推。
“怎么,不是说知错了吗?”俞叶舟扯开符夏的领口,将纸筒插|进去,不由冷笑,“你说的知错,就是跪在我面前哭两句,然后指望我再像以前一样,把你捧上天王神坛?”
符夏嘴皮子发抖:“俞总……”
俞叶舟搔了搔他的下巴,微微弯腰道:“符夏,当初我竭尽全力捧你,甚至为此妥协了许多,不过是因为你说过一句,影帝的金色奖杯真好看。所以哪怕你演技很烂、台词功底不行,长相也没多出挑,我也把你捧到了一线,你在外面嚣张跋扈还没被人下绊子弄死,也全是因为我在后面给你托底。你是怎么回报我的,嗯?”
“……我,”符夏下巴忽然一痛,是被俞叶舟用力地掐了一下,他躲了躲,“我不敢……我不知道那是您……”
“你有什么不敢?一句不知道捧你的是我,你就敢迫不及待地丢下我这个‘小话剧演员’,去攀更高的枝头?”俞叶舟冷道,“你不是野心很大吗,不是攀上了俞原吗?”
符夏哭着胡乱辩解道:“我,我是一时冲动,我是喝醉了才……”
“你别搞错了,符夏,当年封杀你的是我,而救了你的那个是俞原,但他帮你也不过是想在我父亲那里踩我一脚。现在你借着《幻灯》回来,也是俞原给你找的资源吧?我不想知道你们之间又进行了什么交易,你现在回过头来求我,怎么,是俞原那个草包不够看了,觉得还是我这棵摇钱树经得起啃?”
他说罢向落地窗外撩了一眼,见楼下停着一辆旧款的商务型奔驰。
这车看着眼熟,好像是两年前他托手下直接处理了的那辆,仔细看了看,果然在车后屁股那儿发现了一块一模一样的花斑,那还是苏杭刚学车的时候,倒车不留神在花坛边上擦花的。
一根弦忽地触进了脑海,俞叶舟转头揪起符夏的领子,质问道:“你就每天坐这辆车去的片场?”
符夏喘不过气来,“唔唔”地应了几句。
俞叶舟猛然松手,符夏被甩下去,前额撞到地板上“咚”的一声响,他顶着额头的包爬起来,就见俞叶舟急匆匆往外走,还没到门口就捂住了胸口。
符夏跑过去扶他,被一把甩开:“滚!”
“俞总……”符夏被俞叶舟眼睛里蓦然腾起的火烧得惶惶恐恐,“那车怎么了?车是俞总派来的啊……”
俞叶舟:“……”哪个俞总?!
符夏忽而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大概是看出俞叶舟没有丝毫复合的意思,破罐子破摔,一鼓作气道:“俞总你捧我难道不是因为我长的像俞原吗?!你当初跟我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没办法和俞原在一起!你把我当替身,却要我真心实意待你,难道就有道理了吗?你敢说后来包养苏杭,不是因为苏杭的性格有点像俞原吗?”
“可是苏杭知道你喜欢俞原了,他如果过得去这个坎,就不会连你出院也不来送一送。俞总,我不在乎,你喜欢我长得像俞原也没关系,我还可以更像!”他笑了笑,扑在俞叶舟胸|前,“这几年我真的知道错了,只有你对我最好。我以后再也不跟俞原联系,也不跟别人联系了,我们就回到以前,回到以前一起演话剧、一起聊天看星星、一起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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