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还是喊卡,“还是情绪不对,跪的太突然了,你得先震惊!震惊!惊过再慌,慌了再跪!这情绪上来太快,重来重来!”
武淼淼低头看着面前大殿上铺的青石板砖,睫毛颤了颤,下意识动动腿。
再次开拍,再次下跪,膝盖着地的瞬间,他忍不住皱眉,这次不用导演说,他也知道自己情绪没到位。
“黄导黄导,让武淼休息五分钟再拍,调整下情绪,您可别急,别急哈。”
闻乐文没跪过,也想象的出这突然下跪在青石板砖上是什么滋味儿,武淼淼疼了,他看的出来。
导演也理解,不是他拍戏讲究细节力求真,也犯不着演员“嘭”的真下跪。
武淼淼下来走到导演面前也恭谨地表示歉意,他知道自己于演戏上天分不足,尽管后天一直努力,但总是差强人意。有时人哪,红不起来也不光是外因,何尝又没有内因呢。
“宽心宽心,缓口气再揣摩下角色。这黄导一向高标准要求演员,你看哪个在他手里不是折腾几番的?施琅之前拍马上戏不也是大腿磨破一层皮么。别着急啊。”闻乐文安慰,把保温杯里的姜茶递过去。
武淼淼灌了一大口,呼出口气,说,“我没事,就是让楚音又看笑话了。”
闻乐文劝他,“用得着把他放心上吗?你想开点儿,下面把情绪提到位,一次过,不然可真是自己膝盖遭罪啊。”
武淼淼闭眼酝酿了会儿情绪,第四次开拍,导演丝毫不懈怠地从镜头里捕捉他脸上的细节,没有再喊卡,嘴角刚松弛,镜头一推到楚音那面,导演忙不迭喊卡。
武淼淼心一紧,就听导演喊,“楚音你想什么呢?魂游到哪儿去了?”
“啊,对不起,导演,我被前辈情绪带着走,一时忘词了……”
武淼淼微张了嘴。
导演好脾气的再来。
半途又卡,“楚音!这回你情绪不对,怎么刚刚好好的,现在不进入状态了?!按照之前你揣摩的情绪走!重来!”
武淼淼从青石板砖的地上缓缓起身,不太刻意地揉着膝盖,抬头看了高坐庙堂之上的楚音一眼,没说什么,退回原位。
第六次开拍,楚音帝王宝座前的案几上竟放了只刚喝过没拿走的现代保温杯,镜头穿帮,导演再次重来。
他也知道武淼淼膝盖疼,可哪有拍戏不遭罪的,导演嘴上体谅几句,也不耽误拍。
闻乐文在旁边看着揉着膝盖站起来的武淼淼,憋不住的骂了句脏话。
楚音的经纪人听见了,只讪讪一笑。
没办法,演戏ng常有的事,刚武淼淼接ng三次,楚音就不能ng了?
就算闻乐文直觉认为楚音是故意的,此时也不是他开腔的好时机。
第七次,武淼淼下跪,楚音天子冕冠歪了,差点掉了下来,导演重来。
第八次,武淼淼下跪,天子雷霆震怒,欲翻案几,可不知怎地,楚音刚从宝座上站起,又坐了下去。
导演无奈地问,“又怎么了?!”
楚音笑地腼腆,“我左脚绊倒右脚了……”
导演气笑不得,全片场的人也都熙熙壤壤传出笑声。可武淼淼却笑不出来,闻乐文心骂,操。
第九次,楚音还没想好什么借口让导演喊卡重来,有个龙套演员走错了位,导演的火是立马着了。
劈头盖脸骂跑龙套的,一下子,像是有了发泄的出口,终于把忍着楚音和武淼淼的份儿一块骂了,并严厉斥警,再不拿出十二分的精力来走戏,今天谁也别想提前走人!把戏拖到年三十儿谁他妈都甭回家过年!以后也他妈别上他的戏!
楚音被骂的无谓耸肩,武淼淼安静的准备第十次。
楚音看看武淼淼的脸,再看看他的膝盖,嘴里发出“啧”的一声。
好吧,就到此为止好了。
第十次,这幕戏总算过了。
26、026
武淼淼一被两个跑龙套的侍卫拉出镜头外,闻乐文就过去扶人。
满头冷汗,武淼淼用力抓着闻乐文的胳膊,强撑着说,“我、我站不住,你别声张,扶我到车里去。”
到了车里,立马开了暖气,闻乐文一回头看见他掀起衣服露出的膝盖,上面青红一片,还有不少石子印迹,右膝肿胀。
“我去找些活血化瘀的药来,你等着。”
闻乐文一开车门,便看见施琅。
“我那正好有些药,想你们需要,给送来应个急。”
闻乐文忙让人坐进车里说话。
武淼淼刚听见施琅的话,出声表达谢意。自从上次让施琅签过名后,虽感觉不出施琅还有多大敌意,但也未亲近多少。此时,施琅有这份心,不难说是闻乐文的面子。
刚才拍戏的情况施琅在边上也看的清楚,于是,开门见山问,“你怎么得罪楚音了?前不久,看你们每次有对手戏气氛也古怪,梁子结的这么深哪?”
武淼淼苦笑以对。
施琅不提,闻乐文不来气,火大地骂,“楚音这小王八蛋,活腻歪了!”
武淼淼双手捧着右膝观察,劝他,“拍戏ng还不都是常事,你骂人家干什么。”
闻乐文气的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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