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罗家出来,小茶顺便把在罗家煮药膳的小叶子一并带回了山上。
可是在山脚下,她们的马车就被一群人给拦住了。
远远的,那些在山脚下等着求医的人们井然有序地站在路的两边,给中间留了一条容马车经过的道路。可就在小茶的马车即将经过他们时,四个人突然跑了出来,一下子坐在道路中间,嚎啕大哭起来,使得原本安静的人群顿时变得哗然起来。
这四个人有男有女,还有两个十几岁的半大男孩子,看样子像是一家人,全都穿得破破烂烂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刚从外地逃亡回来。
其中那个中年妇女一边哭,一边痛不欲生地使劲捶着胸口:“小茶啊,你不能这样啊,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一点儿也不管我们的死活了呢?我可是你的小舅母啊……”
两个男孩也跟着气愤地叫道:“小茶表妹,小茶表妹,你不要不认我们,我们是你的表哥,你看到了吗?”
至于那个男人,则一脸隐忍地站在女人身后,虽说不言不语,却用埋怨、愠怒的眼神看着马车,似要将车窗盯出几个大窟窿。
感情这是小茶的小舅舅一家子啊,而且还是落了难却不被人承认的。
由于小茶的名声在这些等待的病人中已是小有名气了,是以病人们一听到这些话,顿时哗声一片,一个个用谴责的目光看着马车的方向。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这是你们能喧哗的地方吗?赶紧给我让开!”负责守路的一名士兵上前,准备把他们几个赶走。
不想那两个孩子立即飞扑上前,一把抱着他的两条大腿,哭着喊着要他替他们做主:“军爷,这位军爷,请你来评评理啊,一定要替我们家做主啊……”
士兵被派过来把守山路时,上头已经提前交待过了,说是不得对平民强行动用武力,只需负责维持现场的秩序,防止病人发生骚乱,以免令他们的病情雪上加霜,所以当他被人抱住了大腿时,虽则生气,却也不敢做些什么,只能色厉内荏地呵斥他们道:“反了你们,放手,赶紧给我放手!”
“军爷哇,请你做主哇……”两个孩子拖住了士兵,让他一时动不得,兀自哭个不停。
另一边,那个女人已经扑到马车前,扒着马车的车辕再次哭号开了:“小茶啊,你别生气了,是小舅母不对,知道你是扫把星后,担心会连累到家里人,所以一直不敢去找你们,还拦着你的小舅舅和表哥们,让他们对你们不闻不问的。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反过来对我们不闻不问也是应该的,如果不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我也不好意思过来找你,可你怎么能当做不认识我们,甚至是对自己的外祖母见死不救呢?”
“算了,算了,是我们不对在先,怨不得她,孩子他妈,咱们走吧。”男人上前拉住女人,沮丧地说道。
女人死死抱住车辕不放:“不行,不行,婆母的病已经拖不得了,若是再不医治,谁知道还能拖多久?”
“唉,镇上的郎中都说没办法了,找小茶也没用,咱们还是回去吧。”
“不行的啊,不管怎么说我也要试一
试,小茶啊……”
好么,这对男女一唱一和,一个指责小茶,另一个则替小茶开脱,虽说听起来是在处处替小茶着想,可却成功引起了在场所有人对小茶的愤懑之意,看着马车的目光愈加不善,有几个冲动的病人家属已经悄然握紧了拳头,看那架势是一言不和就要动手。
这时,一直没有动静的马车车帘突然动了,被人一把掀开,一个小身影倏地冲下马车,快得让人看不清样子,然后直接砸中了女人的胸口,砸得女人头晕眼花的,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昏厥过去。
女人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膝盖一软,猛地跪到了地上,双膝结结实实地砸在路面,痛得她“嗷”的一声,昏昏沉沉的脑子瞬间又清醒了过来。
而那个小身影则趁机挂在女人身上,紧紧搂住她的脖子,越收越紧,勒得她不得不张开嘴巴大口喘气,几乎把舌头都给吐出来。
“救命……”女人费力地望向男人,向他求救。
男人见势不对,想要上前把那个小身影分开,不想小身影却在这时哽咽着大声叫嚷开来:“小舅舅,小舅母,原来是你们啊,一年多没见,你们怎么搞成这样了?外祖母怎么样了?家里出了事怎么不给我们传个信儿?我和小叶子好去找你们啊,我好想你们哇……”说到最后,她泣不成声了,然后再次搂紧了女人,嚎啕大哭起来,哭得比女人还要大声,还要凄惨伤心。
不用说,这个飞扑下来的小身影就是小茶了。
既然她的小舅母要在众人面前用恶人先告状这招先发制人,想要定她的罪,那她也用这招来反击,看谁先定谁的罪。
不过就是比谁会哭罢了,当她不会呀?
别忘记了,她现在可还是个孩子,而且是这几人中年龄最小的一个,示起弱来谁能弱得过她?
更何况,马车里还有一个更弱的大杀器没出来呢。
女人被小茶这么一搂,两眼又要翻白了。
大概是觉得她不够惨吧,车里的小叶子也跟着飞扑下来,先是学小茶那般重重砸在她的身上,继而一把挂住她的脖子,与小茶一起,一左一右地搂着她直哭,还用脑袋挡着人们的视线,不让人们看到她的表情。
这下子女人真的被勒得翻白眼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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