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和堂是秀水镇最大的医馆,里面光是坐堂郎中就有十个,分上半晌和下半晌轮班制,看病的诊费归郎中所有,照方子抓药的药材费则交由医馆收取,双方各取所需。
来此看病的病人都有着各自相熟的郎中,这些郎中从初始便接触病人,能够很好地了解病人的病史,然后根据病人当时的身材状况得出相对应的诊断,再及时调整药方,最后解除病人的痛苦。
每一个郎中的前面都排起了长长的人龙,但要说人龙最长的那一个,则是沈郎中了。
他已经成为仁和堂的活招牌,只要是他坐诊的那一日,病人就格外的多,就连旁边的郎中在写方子时,遇到某些疑难杂症的话,也会咨询一下他的意见才敢下笔。
小茶到的时候,沈郎中已经忙得差不多了,大多数病情不严重或者身患慢性病的病人因急着回家吃饭,所以人龙前还剩下不到十个人了。
可他不愿让病人久等,便略带歉意地对小茶笑了笑:“小茶,你来了啊?先在边上坐着等会儿,好吗?”同时示意他身后的小药僮去搬张椅子出来,让小茶在他身边坐下休息。
小茶理解地笑道:“沈爷爷,不急的,您慢慢看,病人要紧。”她向搬椅子过来的小药僮道了谢,才坐在沈郎中的身后,看着他开方子。
“好。”沈郎中赞赏地看了她一眼,集中精神把剩下的病人一一看完。
在此期间,小茶一直安安静静地坐着,脸上并无一丝不耐,还对病人笑脸相迎,引得那些病人频频侧目,被她灿烂的笑容分了神。
直到最后一个病人千恩万谢地离开,沈郎中才得到喘息的机会,端起左手边的茶盏一口气把茶水喝光,润了润因说话过多而干燥的嗓子,这才转头看向小茶:“抱歉,让你久等了,肚子饿了吗?”看着她那小胳膊小细腿的,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万一饿伤了胃可不好了。
小茶摇头:“不饿的。”
“真的?”沈郎中再次确认。“要是饿了可得跟我说,不许藏着掖着。”
小茶继续摇头:“嗯,是真的,不骗您。”
“那好吧,我们现在过去看看程公子。”沈郎中吐出一口浊气,吩咐他的药僮把手头上的东西收一收,他自己则带着小茶往旁边的一间客栈走去。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程万里被马踏断了两根肋骨,就算小茶用灵气帮他修补好了断骨处,却也因灵气不足而无法做到恢复如初。为了防止断骨再次错位,他还是需要在这里寻个住处,安静地住上一段时间,把骨头养好一点才能坐马车回到他在安州的家里。
为了方便他养身体,沈郎中帮程万里在离仁和堂最近的一间客栈开了一间客房,让他暂时安置下来,每日所服的药汤由沈郎中身边的药僮熬好了再送过去。
小茶和沈郎中到的时候,程万里刚刚在他的小厮青竹的服侍下喝了药,躺在床上休息。小厮青竹则端着空碗出了客房,到一楼大堂那里取晌午的饭食去了。
刚进入一楼大堂,眼尖的沈郎中便看见青竹的身影,走到他身边问道:“青竹,程公子今日可好?”
“沈郎中安。”青竹见来人是沈郎中,立即笑弯了双眼,朝他行了个礼。“多亏了沈郎中的妙手回春,公子恢复得很好。”当他看到跟在沈郎中身后的小茶时,不由得一愣。“她是……”似乎在哪里见过。
青竹正是小茶救人当日守在程万里身边的那名小厮,因小茶当时身穿小厮服饰,他一直以为小茶是某位公子身边的小厮,现在乍然见到换回女装的小茶,一时反应不来,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沈郎中用眼神警告了青竹一下:“先带我去瞧瞧你家公子吧。”他那天到陆府出诊时,宾客们已经流传开关于小茶的那些流言了,别看小茶年纪小,这种事传出去对小茶的名声不好,他可不愿意小茶因为这件事被毁了,自然是瞒就瞒着了。
青竹被沈郎中那带着冷意的眼神看了一怔,很快回过神来,喏喏应道:“哦哦,你们请随我来。”他从伙计手中接过今日的饭食后,一溜小跑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了。
走到雅间客房门口,小茶和沈郎中站在门外等候,青竹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程万里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门外传来一连串杂乱的脚步声,其中还有青竹那熟悉的脚步声,含糊说道:“青竹,外面是不是有人来了?”
“公子,沈郎中来看您了。”青竹小心地将食盒放好,小声回道。
程万里瞬间清醒了:“哦,快快扶我起来。”
“是,公子。”
在青竹的帮助下,程万里穿戴整齐后斜靠在床头,让青竹打开房门,把沈郎中和小茶请进去。
这几日程万里都在喝沈郎中所开的药方子,两个人已经很熟悉了,互相见过礼后,程万里才把疑惑的视线放在小茶身上:“不知这位是……”
沈郎中乐呵呵的说道:“程公子啊,你不是想见见当日从马蹄下救了你的神医吗?”她就是!
程万里却是不信:“这位姑娘……”的年纪会不会太小了点?
不是他信不过小茶的医术,而是她的长相太过稚嫩青涩了,很难令人不怀疑呀。他甚至忍不住会想,她当日能够治好他,也许只是碰巧而已。
沈郎中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程公子,人不可貌相啊,别看她小小年纪,她可是师从莫神医门下,那一身医术可了不得啊。”就连我也要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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