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就是夏槐和晓南说的,土地公庙吧?
这么说,是社的家?
他眯着眼站起来,摩挲着墙壁,上面有一大片黑色的血迹,毛骨悚然的。
说起来,在残缺不全的记忆中,大概还记得跟睚眦一起在人界溜达……正想着,后面传来脚步声,他下意识地抽出剑,一回过头,原来是社。
“神君,你醒了啊。”雪衣青年走到他身边,“我替你换药吧。”
“啊,嗯,谢谢小社儿了。”司徒澈一笑,立刻就地坐下,把衣服脱下,结果动作太大将伤口扯开了,倒在一边直喘气。
社扶着他的肩,没做声,只是默默地替他解开衣裳,好半晌才说:“神君,睚眦殿下会不会说你是个讨厌的神。”
“哎?为什么?”
司徒澈仰起头来看他,后者移开了目光,“因为你很自私,他不见得你受伤吧。”
他嗫嚅了一下,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他想说的是,睚眦在的时候,他从来都没受过什么委屈,更别提受伤了。出了乱子,睚眦收场。谁来挑衅,睚眦抽刀。睚眦那个小鬼,已经不是需要他护着的小家伙了,相反,像是要阻碍他再度成为行走凶器,将所有的事情都接过去,真是让人省心的……笨蛋。
“大概的事情我们都跟司徒景昭说了,主要的还是你跟他说吧。”
“嗯。”
纤长的手指点在伤口旁的皮肤,雪衣青年低垂着的眼眸,凝着雾气,“再往里一寸,就救不了神君了。”
司徒澈表情不变。
上了药,他跟在社身后摇摇晃晃地往外走,扶桑正蹲在火堆边烤着什么,香味直窜鼻子,他吧唧了两下,“小扶桑,在烤什么,真香!”
扶桑抬起头,看到是他,火红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她一把扔下手里的木条,蹬蹬地冲到他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掌掴声清脆响亮,司徒澈猝不及防,脸被扇到一边去,他并无太大反应,怀里却撞入一个柔软的物体,原来是扶桑紧紧地抱了上来,正微微颤抖着。
“狻猊,我最讨厌你了!”扶桑埋在他的胸前,带着哭腔骂道。
司徒澈的手掌轻轻搭在扶桑的脑袋上,“对不起呐。”
“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少见地用“我”自称,抬起头,眼圈红红的。
“因为,将扶桑惹哭了。”司徒澈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用指腹拭去她的眼泪,看向社,“说起来,这次是小社儿用法术替我疗伤的吧?”
“是,因为神君伤得太重。”
“怪不得感觉不太舒服。”司徒澈皱起眉,身上的力量十分奇怪,他揉了揉扶桑的脑袋,“小扶桑你也是,修行同系法术的,也不来帮忙,到底有多讨厌我啊。”
本来只是玩笑话,扶桑却猛地抖了一下,避开了他的目光,揪着裙角,嗫嚅了半天,眨巴着眼睛却说不出话。
司徒澈心下不忍,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没有责怪你啊,你别哭!”
“谁哭了!”扶桑打了他一下,跑得很远。
忙活了很久,兔子肉终于烤好了,是扶桑烤的,同样使用火系法术的司徒澈接过来时心情有些复杂。吃饭的时候,其他三人吃得没精打采的,司徒澈大病初愈,左看右看,笑嘻嘻地说:“刚好四个人,都能凑一桌麻将了。”
扶桑瞪了他一眼。
司徒澈啃着兔子肉,咽了下去,“好吃好吃,小扶桑有一手嘛!对不起,害你们这么辛苦。”
“那是,扶桑也有过野外生存的经历嘛……”
还没说完,社就打断她的话,转向司徒澈,“神君,我们生气的不是这个。”
“呃,你也生气啊?放过我吧……”司徒澈头疼地仰倒在地。
“我也生气。”景昭蹲在他身旁,鼓着包子脸。
司徒澈翻了个白眼,“算了吧,小景昭再生气就长不高了。”
“真不知道是温柔还是冷酷。”社无奈地看着他,语气却不住地加上抱怨,“总是这样,受这么重的伤,两次了。”
“……好吧,我明白了。”司徒澈叹了口气,好一会才说,“说实话,我觉得我没有错。”
扶桑冷笑,“果然是殿下会说的话。”
“我是神,虽然近千年我都没有回天界,但是为神为仙,守护的是天下苍生。”
扶桑眼光一闪。
这句话,同样在睚眦殿下口中出现过。
“从前没有谁说我,因为大家都认为我……是‘行走凶器’。从未有败绩,连受伤也不曾有的,狻猊天君?”司徒澈双手撑在身后,仰起头,勾唇一笑,“阳曜神君呐……抛弃‘狻猊天君’之名,就是不愿再成为行走凶器啊。遵循命令而行,这种事,再也不想这么做了。”
扶桑一愣,“殿下你明明失去了心脏……”
抛弃了神的身份,彻底地抛弃了过往的一切,是的,这其中也包括了睚眦殿下。
“谁知道呢,或许是刻在骨髓里的痕迹,根本抹不掉,跟印刻一样。只是即使不愿成神,神的使命还在,我没有错,也不想认错。”
扶桑看着司徒澈,后者眼神坚定,毫无悔意。她咬着牙,嘴唇都发白了,瞪大的眼眸像一对珠子般,直瞪着司徒澈,冷冷地说道:“由始至终,你眼中只有睚眦殿下罢了。下界为他,与魔族斡旋为他,对司徒景昭以身相护,也只是因为……他可能是睚眦殿下的转世,不是吗?”
“和你想象中的狻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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