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无人的双犀城城南长街上,林韵没再伏低飞高,独自安静地行走在古旧沧桑的青石板道上。当她看到每块青石板上深刻的古老图纹上无数模糊的划痕后,忽然想,今天她冲动了。
尼东说过,双犀城夜里不平静。
当时她听到这话并没留意,但她在菊苑灵树和灵兽脚下放置那些小玩意的时候,其实悚然过被盯视的感觉。那感觉让人无法忽视,不知善恶,仓促间也没顾及。
她蹙了下眉,实在不该把自己置于危险处。
她是来找祭血的,而不是来管谁的闲事。因为自己没找到祭血,就见不得有人抢孤儿的祭血。
细思起来,今晚令她放任所为的,无非一个偶然,或许其中还有她不自觉的一丝怜悯。再加上没吃到猪手莲藕,又得了夏夏姐的花雷,才起了要炸大家炸的心。
但别人炸没事,她炸兴许就有事。
事实上,她也的确有事。此时她又饿又渴,别说猪手莲藕,她到现在,才不过吃了一个白面饼。后来被风湘姑娘的泪水一冲,水都喝不下去了。
突然,她停下来,站在长街当中,看向大街一侧支巷的路口。
转角处挂着一盏菊黄色的灯笼,灯下一张木桌,一根木凳。
靠墙一个火炉,还有有蒸汽和食物的香味溢出。
街边摊。看上去一次只能接待一位客人。
林韵看着摊位抿了抿唇,很想走过去。但是,尼东说......
她回头望向走过的长街北,之后又看向长街南,以及远处模糊的码头轮廓,依然没有见到尼东的影子。她去菊苑之前叫过尼东和小西回枫香客栈去,当时他们没答应。而她这一路步行回来,都没遇到他们,也不知是不是听了她的话,没去菊苑。
终于,她还是提步走了过去,决定吃饱了再找人。
林韵走到小摊前停下,看了看坐在靠墙的小板凳上低头打盹的妇人。秋夜微凉,妇人穿着深红色的裙襦,头上挽了个髻,没有带簪子。她等了等,便开口问道,“老板,有什么能吃的吗?”
妇人闻声抬头,看见林韵,瞬间堆起一脸菊纹,“你来了啊?我这儿的东西,你只要敢吃就能吃。夜里长街卖吃食,来的人都叫我鬼婆婆,叫老板我都不知道是叫谁了咯。”
一边唠叨,站起来,捶了捶肩,从腰间掏出一条围裙系上。
林韵看了一眼她灯下晃动的影子,干净的双手,白净平和的圆脸,笑了笑,“普通汤水食物就行。”
妇人笑点头,“好好。”指了指长凳,“坐等下,这就来。”
林韵拉开长凳坐下,坐下后,眼睛不自觉就围着热腾腾的锅子转。不一会儿,妇人就将碗筷端到了林韵面前桌上,然后坐回小凳子上,低头继续打盹。
冒着热气的一小碗汤水里,漂浮着一个玉白汤圆。
林韵见妇人犯困,嘴动了动,没说什么,举筷夹起汤圆,夹开一看还是实心没馅,叹了口气,放进嘴里。谁知一不小心就吞了下去,连味道都没尝出。无奈喝完汤,放下碗,嘟囔道,“一个不够啊。”
妇人忽然抬头,冲她笑道,“一个够了。”
林韵一恍神,就往前栽了下去。
耳中好象听到尼东在叫,“小韵,小韵,你怎么会在街边上睡觉?”
清晨,鸟叫声中气十足,悦耳动听。
林韵睁开眼,便见到风湘的一双水目,呆呆地看着她。见她醒来,惊喜地叫了一声,“小姐,您醒了。您整整睡了三天啊。”然后就眼眶一红,准备尽情地开哭。
“我饿。”林韵无力地说到,“非常饿。风湘你能听明白吗?”
风湘停了下来,愣了愣,才惊起,“我去拿。”脚下还是不动,泪汪汪地看着林韵。
好象不看着她就会消失。
林韵扶额,好吧,她自己来。打算起身,却吃惊地发现,她几乎一点力气都没了。
心中一冷,她除了力气还有什么仗持?环顾了一下房间,便问风湘,“小东在哪儿?”她记得是尼东在街边发现她的,应该是他带自己回的枫香客栈。
“在楼下,我去叫他。”
“嗯!”林韵答应道,不抱希望地看着风湘脚上的绣花鞋。
哪知风湘这次就真地跑出去了。林韵还听到她在门外走廊喊道,“旺财,提桶热水上来。进宝,把炉子上炖的汤端上来。”
听到这两个蠢白的名字,林韵也笑不出来。
她到底遇见了什么,竟连唯一拥有的力量都消失了。
梳洗之后,吃过饱饭,感受丹田一股生生不息的力量,林韵才发现,她碰到奇遇了,而且还可能变成大胃王。
但她这奇遇不如风湘姑娘奇。
尼东来了告诉林韵后,林韵方知那晚她离开菊苑不久,尼东和小西就带着风湘、钱大人以及他的一帮手下,从另一条路去了菊苑,所以她没遇上他们。尼东也是半道上遇到后者的,便同他们一道去的菊苑。
钱大人正好赶上处理菊苑菊花[炸]的后续。世家子弟都被一一告知家里,来人接走。菊[花]和孤儿们从祖屋护罩里出来,就开始收拾菊苑,埋坑葬花。
风湘当时四处没找到林韵,她所哭过走过的路上,泪水所落处,灵菊复生。
于是,善良的风湘姑娘就泪洒菊苑,复活了菊苑的灵菊。菊苑如今仍是一片生机盎然,仿佛从未受到过践踏。
风湘姑娘的眼泪,比菊[花]炸还惊掉了一地眼球。毕竟菊[花]炸除了尼东小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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