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静深在站在寒风中等了十几分钟,公车才慢悠悠地开过来。车里面很空荡,这个点大概都窝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电视呢。他也想有台电视,那样就可以看篮球比赛了。每次在学校外面的小店中看时,他总被挤到最角落的位置。
这些年总是这样,别人有爸爸妈妈宠着,但他不管开心或失落总是一个人。别人过年的时候有新衣服穿,而他总要数着口袋里的钱买最便宜的东西。别人喝饮料,他只能闻闻味道,这么多年,他连买瓶饮料给自己都不舍得。
等曲静深回到自己的宿舍时,有几个哥们正在讲电话,冷淡地看了他几眼。他的脚冻的冰凉,想拿开水烫烫脚,可是自己昨天刚打的两壶水,已经空了。他只好拉开潮呼呼的单薄被子,准备睡觉。
被窝里很凉,翻来覆去好大会,还是觉得冷。已经把棉袄盖上了啊?可怎么一点事也不管?曲静深在心里默默抱怨几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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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静深是79年的生日,他上大学的那会,大概是十年前的中国。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新年快乐,半年多没开新文了~迎接2012。
第二章 不讨喜
冬天的天亮的晚,曲静深睁开眼时,外面还是黑蒙蒙的一片。被窝里刚有点热乎气,他动都不敢动地回味着这温暖。脚被冻的有些麻痒,昨天的鞋子踩了水,大概还潮着。
就算这样,他也不敢多睡一会,生怕晚了送奶的生意,把这好不容易找的活给丢了。他安静地穿好衣服,然后端着洗涮用品到大洗手间洗涮。他们宿舍独立的洗手间,可他生怕吵到同学睡觉。
他身上穿着的是件旧黄色毛衣,袖口都磨开了线,被楼道里的寒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水管里的水冰凉,冻的他直哆嗦,他只想赶紧洗完,去穿上自己的破棉袄。
昨天忘了带书,昨晚他就记着提前把书装好。一切都收拾完毕,曲静深背上自己那在地摊上花十几块钱买的破包出了宿舍。冷,真冷,北方的冬天冷起来真不是盖的,他缩了缩脖子,实在受不了寒气,只能一路小跑着增加点热量。
跟往常一样,曲静深去学校附近的奶站取完奶,就开始挨个宿舍楼送。实在冻的受不了了,就爬楼爬的快点。有起的早的姑娘去早读,回宿舍时恰好遇着他。那姑娘从背后叫他的名字,他扭脸笑着把奶递到她手里。
那姑娘看到他冻肿么双手,有点心酸,就叫住他说:“曲静深,你在这儿等会,我上去给你拿点东西,一会就下来。”
曲静深不能讲话,只能摇摇手,可那姑娘一个劲儿说,他也就点点头同意了,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站着等她。
果真没用几分钟,就听到那姑娘咚咚下楼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那姑娘拿了副手套出现在他面前。
“给,我给男朋友织的,可是他嫌小,不能戴,看你早晨怪冷的,送你了。”北方的姑娘就是大大咧咧,曲静深有点不好意思,脸更红了。那姑娘倒是跟啥都没发生似的上了楼。
曲静深看着她的背影,把冻的发红的手放进手套里,不大不小正合适,而且很暖和。他心情突然好想来,望着车里的几瓶奶,心想着赶紧送完,去喝点豆腐脑,暖暖身子。
可刚推着车子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叫他:“嗨,嘿…小哑巴,还真巧,又在这儿遇着你了。”
曲静深扭头,好死不死地正是昨晚饭店里遇着的少爷。那男人裹着厚厚的风衣,手里抱了束玫瑰花,就跟电视上演的似的。
曲静深对着他友好地傻笑,那流里流气的少爷没个正形:“喂,我问你,你们学校12号楼怎么走啊?”
曲静深摆了个手式让他等等,然后从包里掏出个本,在上面写:“我一会要去那个楼上送奶,要不我带你过去吧,也顺路。”
那流里流气的少爷点点头说:“那成,刚看那姑娘送你手套来着,怎么着,喜欢你啊?”他说话一点遮拦没有,明明穿的很绅士,却跟个流氓小混混似的。
曲静深脸红了,他摇摇头,又低下头不声不响地推着破车子往前走。前面是10号楼,他把车子停在楼底下,然后提着几瓶奶上去。从10号楼到后都是男生宿舍,他都是直接把奶送到人家宿舍门口。
他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七五,又瘦,但上楼的动作挺利索的。景泽看着那个背影,从口袋里摸出支烟点上。东方已经蒙蒙亮了,他玫瑰上似沾了露水,十分漂亮。
曲静深从楼上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满怀玫瑰花的男人,站在那儿抽着烟。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快了半拍,突然觉得他很帅,跟演员似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啥突然就有了这想法,又想到自己身上穿的破衣服,顿时自卑起来,脸又红了。
曲静深默默地推着车子,手套都忘记戴了。景泽把烟尾巴弹到旁边的冬青丛里。过了一会,又问他:“小哑巴,你叫啥名字?你从小就哑吗?”
前些年,要是有人问曲静深这样的问题,他可能还会生气。但长大些后,就突然不在意这些事情了。他还是呆瓜似的傻笑,摸出本子写:“我叫曲静深,不是天生不能说话,后来遇到些事,就不能说了。”末尾还画了个笑脸。
景泽看着他冻的发红的娃娃脸,突然觉得他有点可爱了。“我叫景泽,景色的景,草泽的泽。”他爸爸曾经说过,他妈在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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