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承目眩神迷,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他顺势往床上一坐,也不放开唐之言的两只手,抬起下巴点了点被按跪在地上的那人,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倨傲和轻蔑。
“杜朗,抬起头来,自己问唐爷能不能原谅你。”
唐之言一愣,定睛向那人看去,发现正是前几日负责拷打他的男人。
男人境况看起来十分凄惨,鼻青脸肿不说,一身名贵的西装也是破破烂烂,头发全乱七八糟地散着,看样子是经过了好一番痛揍。
叶之承得意道:“我给你出了气了,他竟敢那么对你,你可想杀了他?”他说着,已经把一支上了膛的手枪塞进唐之言手里,浑没把一条人命当回事儿。
“唐爷饶命……饶命啊唐爷!”杜朗已经开始大声求饶,恐惧地盯着黑洞洞的枪口,瞳孔已经缩成了针尖大小。
沈悠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恶心。
真正把唐之言变成那个样子,要为原先他的死负责的,难道不是叶之承本人吗?他凭什么一番没什么诚意的忏悔之后,就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好像一切只是手下人自作主张,和他没有半点儿关系?
他凭什么一副邀功的样子看着自己,似乎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唐之言叹了口气,厌倦地把枪放在床头柜上:“先生,您不必如此……属下做下那样安排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番遭遇的准备,杜朗不过按照吩咐行事,我又何必为难他。”
叶之承面色一僵,眼神有些阴晴不定。
这分明是在埋怨自己这下达吩咐的人,以为他听不出来?
他勉强开口笑道:“之言果然是宅心仁厚……”挥挥手叫手下把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的杜朗拉出去,漠然道,“只是我作为家主,却不能看着你白白受这番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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