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厅之中只剩下南镜和兰蒂斯。
“兰蒂斯。”
南镜小声叫了他一声,一点一点蹭过去,站在兰蒂斯身边,伸出一根指头在他肩膀上戳了一下。
兰蒂斯面无表情地将杯子里剩下的水喝完,把南镜的手指头拨到一边,淡淡扫了他一眼,道:“夫人这几天辛苦了,去休息吧。”
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南镜心里一急,从后面将他抱住。
“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不该逞能。”
南镜将额头抵在他的后背上,低声下气地说:“我知道又让你担心我了,对不起。”
兰蒂斯默了一会儿,将南镜环绕在他身前的手拿了下来,声音冷淡道:“你说一百句对不起,也抵不过你再做一次错误的决定。”
南镜只觉得心都快被抽空了。
那个时候,他唯一能做的,能让自己安心的,就是让能量最充足的自己留下来断后。
他只想最爱的人可以平爱,这样想,错了吗?
南镜委屈地撇了下嘴,拉着兰蒂斯的手,从侧面看着他,说道:“当时的情况我可以解决,我能保证自己的安全,我担心你……”
“你是担心我还是根本不信任我?”
兰蒂斯的声音猛然抬高,一甩手将南镜抓住他的那只手甩开。
兰蒂斯眼底泛着红色,气息稍显凌乱,美艳的容颜上,全是浓浓的失望。
南镜有点懵了。
就算两人吵架最厉害的时候,他也从未见到兰蒂斯这样的表情。
南镜张了张嘴,有些急切却只能干巴巴地解释:“我没有……不信任你。”
兰蒂斯移开了视线,他不想再看南镜这张脸,因为每当看到这张让他夜不能寐的容颜之时,他都无法控制地让冷硬的心脏柔软的一塌糊涂。
“然而你的每一次做法,都让我认为你根本不信任我。”
此时的兰蒂斯,冷静到了极点。
“五年前你就是如此,你被挟持之时,宁愿用同归于尽的方法也不愿相信我能够将你安然无恙的救出,一个月前你又是如此,你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相信我有足够能力抱住所有人的性命。”
南镜想要辩解,却发现他根本毫无可辨,因为按照兰蒂斯的说法,他哑口无言。
兰蒂斯看了南镜一眼,微微一挑红唇,略带讽刺地说道:“你以为你一厢情愿的牺牲很伟大,是不是?”
南镜垂下脑袋,捏了捏袖口。
“那么我告诉你,南镜,我憎恶极了你一厢情愿的牺牲,你宁愿将痛苦全部留给别人,也不愿自己承受一分,你那不是伟大,而是自私!”
“我没有……”
“你有。”
兰蒂斯捏起南镜的下巴,用冰冷到极点的眼神看着他不知所措的眼眸,一字一顿道:“南镜,做人不能太自私。”
这句话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了很久。
兰蒂斯的背影刺痛了南镜的双眼,他大脑一热,脱口味道:“他们灌我酒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帮我?”
兰蒂斯顿了顿脚步,没有回头,似是自嘲地说道:“你需要我帮助吗?”
南镜怔了一下,默默低下头。
答案是,不需要。
因为他做事从来都能先把后果想的明明白白,也不会随意让人欺负——即便看起来真的被人欺负了,也是以退为进。
南镜不但不傻,相反他很聪明。
他又极为敏锐的第六感,很容易预测到未来的危险。
说他大智若愚,也并不夸张。
就像他估计了自己的酒量之后,坦然接受在承受范围内的敬酒,然后在事后喝下一支解酒用的药剂就好。
南镜在被灌酒的自始至终,都没有给兰蒂斯一个求帮助的眼神。
实际上,兰蒂斯清清楚楚的知道,在那个时候,他其实是希望南镜能够对他有所依靠的。
然而,南镜没有如他所愿,而是宁愿相信他会因为生气而对他置之不理,自觉地把自己放在一个“帝后”的位置上,做着自己不愿做、甚至厌恶的事情。
兰蒂斯简直失望透顶——
每一次,南镜都给他一种作为丈夫非常失败的感觉。
这种挫败感几乎要讲兰蒂斯推向无法控制自我的深渊之中。
南镜离开了思念,他一个人消沉了四年。
兰蒂斯简直受够了为南镜而时时提心吊胆的感觉。
既然他想要独立,完全不打算再依靠自己,那么——
如你所愿。
兰蒂斯离开之后,大厅中只剩下南镜一个人在椅子上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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