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饺子馅儿,扣上盆发著面,洗了洗手摘下围裙换衣服,扣皮带的时候手明显的轻柔许多。
看来顾大导演,越来越有身为准爸爸的自觉了。=v=
daniel在校门口没等几分钟就看到熟悉的黑色奥迪从胡同穿出来,拐个弯准确的停靠在他面前。
青年还背著那个黄色的鸭子包包,明亮的颜色极其有辨识度,顾从见从他上车就盯著他的包包,看了一会儿,评价道:“很可爱。”
daniel点点头,然後又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呵呵笑。
顾从见像是不记得了青年之前表现出的芥蒂,和他聊了聊学校发生的事,问了他的期末考试成绩,又问了他暑假什麽时候回家。
“应该不回去了,”daniel说道,“我父母去墨西哥度假,八月才回来,我一个人回去也没意思,还不如在这里和朋友们在一起。”
顾从见点点头:“也好,多和同龄人在一起玩玩。”
daniel好像要说些什麽,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
回到家daniel被赶去洗了手,然後帮忙包饺子。
顾从见耐心地教了一遍又一遍,奈何青年在手工方面笨到一定境界,有心无力之下被顾从见赶去一边儿自己玩去。
等饺子包好、下锅、水开三遍、捞出来盛到盘子里,顾从见开门去叫在院子里挖虫子的绿眼青年,看他沾满泥土的手指忽然担心自己那些无比宝贝的薄荷草们是否还健在。
不过看著青年七撅八撅的用筷子,舌头还因为著急让饺子进嘴被烫出了个泡,忽然油然而生出一种养儿子的自豪感。
如果daniel同学知道顾大导演是这样评价他的,一定会找个电线杆子抱著哭不撒手吧。
两人又聊了聊进来学校的话题,包括学校要在sy市设立分校的事。
顾从见拿筷子的手停顿数秒,然後若无其事道:“是吗?”
“嗯,”青年埋头吃,声音从碗里闷闷地传出来,“不过等到建成,估计我们都毕业了。”
顾从见没说话。
吃完饺子,daniel又被逼著痛苦地喝了一大碗饺子汤,俗称原汤化原食,灌得肚子溜圆,本想帮著洗完擦桌子的青年实在站不起来了,坐在椅子上死活不动弹。
顾从见也不恼,随他去,系上围裙洗盘子洗碗,水流哗哗声中蓦然察觉到了温馨的幸福。
这样想著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眉目柔和得一塌糊涂,突然腰间一紧,被环住了。
顾从见洗盘子的手停了下来。
他所谓的幸福,是终於有人能够与他分享一盘饺子。
青年把下颌搭在顾从见的肩头,歪著脑袋眨眨眼睛,看著顾从见拿著盘子的手,说道:“谢谢晚餐。”
“嗯,”顾从见道,“也谢谢你。”
青年固执地不肯放手,抱了一会儿,手顺著围裙慢慢滑落到腹部,来回摩挲,声音压得低低的,辨不出情绪:“真的麽?”
“什麽真的?”
“你明明是男人……”
顾从见想了想,说道:“世界这麽大,总有一些事是我们闻所未闻的,如果因为没见过就全盘否定或是持排斥态度,那就是坐井观天。”
“……”
“你还不能接受我能理解,我只是希望我们还是好朋友。”
顾从见转过身与他平视,神色坦荡,没有黯然也无一丝羞赧。两人离得很近,daniel的手臂还搭在他的腰间,鼻子都快撞到了一起,青年漂亮的绿眼睛在浓密的睫毛掩映下竟显得有丝丝伤感。
可无论再如何努力,气氛还是不会暧昧起来。
正如顾从见所说,世界这麽大。
世界这麽大,我们总是以为已经寻找到了唯一的那个人,但多数时候,我们都找错了,茫茫人海中寻找到的唯一是多麽珍贵,所以即使错了,我们也不会轻易舍得放手,其中一少部分,经过努力,那个人终於接纳了自己也成为他人生中的唯一,而另一部分,也就是大多数,他们终於心灰意冷,有些停下脚步不再前行寻找,变得被动,有些继续寻找,却不会再强求,因为他学会了,如果不是他的,强求只会两败俱伤。
两人相拥在厨房里站了好久,是daniel打破了沉默。
他不算刻意地後退一步,低头看了看顾从见的肚子,伸出爪子摸了摸,笑呵呵道:“我特别好奇这小家夥怎麽出来啊?”
顾从见貌似也比较苦恼:“不知道……下次问问医生好了。”
喝过薄荷茶,daniel主动起身告辞,顾从见起身拿钥匙,说道:“我送你回学校。”
“不用了,”绿眼的青年笑嘻嘻,“我还约了同学晚上去通宵。”
“哦……”顾从见慢慢放回钥匙,没有坚持,送青年到了门口,忽然想起什麽,说道:“你等一等。”
说罢去厨房拿来一包晾晒好的薄荷叶,递过去:“学校寝室没有空调,夏天很热,喝这个解暑。”
“嗯,”青年接过,低头看了看,然後很珍视地放进鸭子包包里面,转身打招呼道:“我走了,你注意身体。”
顾从见目送他出了楼门,然後关上门回到客厅,一种寂寞的窒息感萦绕而上。
他没有告诉daniel,其实世界也很小,所以我们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的人,我们与这些人在人生的戏台上演尽了离合悲欢。只是在感情中从来就没有谁对谁错,所以即使我们暂时还没有遇到那个正确的人,也不要灰心气馁,也许就在下一个街角,买上一杯咖啡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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