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从见回家休息了一下午,泡了薄荷茶喝,清爽了许多。
他决定祝青颂今年的生日礼物,还要送他薄荷茶。
熬夜批改完了论文,第二天在学校网上挨个打好了成绩,跟台里请了半天假,开车去了医院。
这家医院他来过一次,就是十多年前,失去与秦君斐的最後羁绊的那天。
顾从见在这方面是新手,对此类检查不太熟悉,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害羞,毕竟他已经快四十的人了,再看著来检查的人,虽说人群寥寥,不过大都是二十多,最多三十的年轻人。
自己真的老了……他长叹口气,挂了号,按照指示牌上的提示排队。
检查很顺利也很迅速,比预计的要提前了几小时,最终顾从见收到了一份呈阳性的报告单和医生笑意满面的“恭喜”。
他曾经期待过,也想像过如果上一个孩子没有殒命,那麽关注著他点点滴滴的成长,会是什麽感觉。他想,一定会很快乐吧。
然而现在真正给了他这个机会後,他唯一的反应是不知所措。简单来说,他完全不知道怎麽养孩子,包括孩子在肚子里的时候,应该怎麽养他。
除此之外,还有王所安。
顾从见低头看了看肚子。
王所安才刚刚毕业,做父亲,委实太年轻了些。而自己又有些老了。
况且,王所安尚不接受他,那麽他是否能够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儿子……或女儿?
顾大导演难得的陷入了沉思。
最後他决定,等王所安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之後……再作打算。
第38章
随著答辩日期的临近,王所安也越发不安,但无论再如何不安,时间也不会为了他一个人按下暂停键,答辩的日子还是到来了。
顺序由抽签决定,全班一共二十来个人,他抽到的是第十六号,排得比较後面,他不像其他同学紧盯著自己的论文,手都紧张得抖个不停。他也很紧张,但紧张的点和同学们不一样。
陆陆续续有同学答辩完了出来,全是松了口气的样子,看来老师没有过度为难。
王所安坐立不安的动了动,拦住了一位同学:“诶,怎麽样?”
“还行,”那位同学笑了笑,“别紧张,老师不会为难我们的。”
“哦,”王所安接著问,“那个,老师都有谁?”
同学说了几个,却没有顾从见的名字。
王所安愣了愣,直截了当地问道:“不是说有顾导──顾老师吗?”
“谁知道,”同学耸了耸肩,“可能有事吧,反正他没来。”
“哦……”王所安若有所思。不过,总是个好消息。
王所安的答辩在下午,很顺利,问题很简单,尤其令人意外的是,坐在本应是顾从见位置上的是他这届的电视课导师,不过这位导师在教完他们这届就辞职了,这才换成了顾从见。
这位导师好像对王所安印象很深,笑得一派温柔,王所安基本可以确定自己可以不用参加二辩了,出来後长吁口气,放松下来的心态让他第一分锺想起了秦君斐。
不过他还是很孝顺的先给家里打了电话,王所安的姥姥没有像往常一样念道他注意身体,吃好喝好,而是问道:“毕业後有什麽打算?”
王所安的姥姥是个典型的知识分子,一辈子在医生的岗位上救死扶伤,熬到如今七十多快八十了,德高望重的声誉和地位吸引了无数大医院请她来做名誉主席或客座教授,但都被她拒绝了。
王所安很喜欢和姥姥讲话,不解的事情到她手里总是能几句话就轻松的令他醍醐灌顶。
“还没打算好,”王所安道,“我想再看看。”
“年轻人多闯闯是好事,我和你妈也不是舍不得崽子离家的人,”姥姥用一口正宗的东北话正儿八经的讲道理,逗得王所安直乐,“你一向是个有主见的,我也不多问了,但是有什麽事儿想不明白的一定要找个人商量商量,别自个儿钻牛角尖,还死活不掉头。”
王所安应和了几句,挂了电话,然後又满心欢喜的打给了秦君斐。
王所安那边开心得阳光都灿烂,顾从见这边苦逼得乌云遮满天。
他昨天晚上很兴奋,因为第二天终於能见到王所安了,瞬间感觉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儿了,他想等王所安答辩完了之後,找个合适的地方跟他说一下关於孩子的事,毕竟这种事,早说早接受,只希望他别以为自己发神经就好了。
可这样就意味著他又要请一天的假,这个月的事假病假都用得差不多了,只好先把明天的事情挪到今天做完,然後明天以外出公办的名义离开。
然後他就苦逼的加班。
然後他就苦逼的一整天没吃饭。
然後他就苦逼的……倒下了。
事情是这样的,人有三急,晚上只剩他一个人挑灯夜战,肚子从下午就开始有点疼,但又不是要解决三急之一的那种疼,便随手吃了片胃药──现在的白领金领有几个不随身备著胃药的。
然後,到半夜,他疼得受不了了。
遥想当年顾大导演在床上血流成河都没喊过疼,当然不排除当时他已心如死灰,失去感知功能,但总体来说,顾大导演的抗疼痛能力还是很赞的。
但这回他忍不了了。
他还以为自己吃坏肚子了,结果去厕所迎接他的是一内裤红通通的液体。
顾从见的大脑轰的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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