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老头子够歹毒!
我横竖没得选,正要动手,张睿拦在我身前:“我来。”
他动作快,一下就把手指伸进古尸嘴中,挖出那块浑圆剔透的血玉,凝神盯着古尸看了半天,轻轻吁了一口气。
我们刚放松警惕,古尸竟突然弹起,张嘴一口咬住张睿的脖子!张睿一惊,拇指和中指掐入古尸两腮,把它的头拉开,脖子上两排血印子,张睿一手捂住脖子,微微皱眉。
姜六举枪,给古尸头部吃了一颗子弹,白大褂的枪专对付粽子,一枪爆开粽子的脑袋,绿得发黑的液体溢出来,恶心得让人反胃。
我吓得魂飞魄散,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张睿,你不要紧吧!”
“没事。”张睿抹掉脖子上的血,定了定神,但看起来脸色仍不太好。白大褂道:“小心中尸毒。”张睿道:“没关系,师傅有秘方,尸毒弄不死我。”
姜六的目光已经牢牢定在张睿手中的玉上面,两眼泛光,迫不及待要拿。张睿一缩手,把血玉握在掌心中:“姜老六,你拿了玉,以后别再来找我们张家的麻烦。”
姜六掩不住脸上贪婪的神色,舔舔嘴唇:“那是自然,一块玉换你们几条命,你们不亏。快把玉给我!”
我忙抓住张睿的手,道:“不行,他拿了玉,还是会杀了我们!”
张睿竟朝我挑眉一笑:“有你的香炉在,什么你都不用担心。”
我觉得他这话真是没来由,酸溜溜的,也不知哪缸醋坛子打翻了。
我回头看焚香炉,他坐在地上不声不响,像在发呆又像在想别的心事。这家伙这时候居然还能走神。
等我回过头来,玉已到了姜六手里,他拿着玉往衣服上擦了擦,想含嘴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2.
此时,墓室忽然地动山摇,四面八方传来轰轰的响声,好像有什么在崩塌。
地面震动起来,姜六一个踉跄,手中的血玉滚落到地上,白大褂给张睿使了个眼色,朝姜六扑去,张睿转身去追血玉。
姜六发急了,抡起枪杆朝白大褂脑袋砸去。白大褂死死抱住他的腰杆,来不及躲,脑袋上顿时头破血流,两人扭打起来,白大褂满口-爆粗,姜六自己拿不到血玉,拖住张睿也不让他拿。场面混乱得不得了,我想帮忙,却无从插手。
这时候我们听见周围传来哗哗的水声,像是一股急流涌进来。张睿拿手电筒照过去,我们看见这个墓室两边同样也有水槽,里面的水漫溢出来,就像小瀑布一般,正快速地朝墓室四面八方扩散。
不一会儿,我们脚下的积水已经没过脚踝。
哗哗的水流声不仅是墓室里的水声,我们还发现有些是从外面传来的。
白大褂从水里爬起来,惊道:“难不成又是山洪?!”
我早就觉得,这些随处可见的水槽有点古怪,它们好像排布在整座墓的各个地方,甚至可能是从最初那个坑道一直延伸进来,四通八达,互相都是联通的。
张睿惊道:“看样子这里会被淹没……小心水里可能有龙虱!”
我们对龙虱诚惶诚恐,一群人忙低头看脚下。
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丝念头,只听焚香炉沉吟道:“命劫,一百二十年轮回一次,终结的时刻到了。”
我一惊,脑中晃过桐伯在信上写的那行字:命劫将至,显凶兆……
那时候我以为桐伯说的“命劫”指的是自己命中的劫难,现在才想起来,在佛语中似乎有种说法,“命劫”是一个周期,两甲子一百二十年!
我隐约预感到什么,问焚香炉:“是不是整个墓马上就要被水淹了?这里到处有水槽,里面的水是不是从坑道那里流进来的?一百二十年又是怎么回事?”
一下子问题太多,我脑子里思路很乱,语无伦次的问了许多问题。
焚香炉就在我身边,可我却觉得他回答我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他道:“齐王盗用他人墓穴的设计,他自己毕竟只是个半吊子风水家,计算出了差错,落葬时又经他人之手修正过墓道,不然这座墓早该终结在百年前的洪流中。他们,都是死也不会希望别人看穿自己的诡计。”
他们?!“他们”指谁?
我看向焚香炉,他淡淡的眼中有一丝悲凉和凄绝,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我头皮发麻,急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外面说不定已经被水淹了,我们怎么出去?”
焚香炉忽然跪下来,对着齐王的棺椁磕了个头,起来道:“那把青铜刀,给我。”
我一愣一愣,不知道他突然要刀做什么。他看我不动,自己动手从我衣襟里抽出刀,不声不响朝玉棺走去。
玉棺前有一座供台,中间有个插孔,我没想到焚香炉拿刀对准那个插孔,笔直往下,竟正好能完美地嵌入。
也就是说,这把刀本来就应该是插在这座供台上的!
我略微注意了一下,供台看不出是什么石料所雕,通体雕琢饕餮纹,大约一米来高。
当时我觉得哪里很奇怪,但是没工夫去细想。
外面传来一阵阵闷响,像是一根根石柱从天落下来,砸入水中。
焚香炉又到了我身边,但他的目光对着墓室入口那边的黑暗虚空:“封门只能支撑一段时间,你们快走,从那个盗洞出去,那是我挖的,能通到外面。”
他一边朝前走去一边说,最后声音渐渐轻下去听不清楚了。我看他好像不打算跟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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