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内的人根本等不到外界的救援,因为大家都没有察觉……
大雨在临近清晨的时候,终於滴滴答答地渐停下来,而不断滚落滑下的泥石猛劲也终於停止安顿了住,不再有新的动静。关浒总算有了接近货车的机会,若不是他一整晚都死死盯著货车被掩埋的位置牢牢记住了,他现在根本不可能在一片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泥地上,找出被盖住了的货车。
关浒有想过去找人来帮忙,可是他现在所站的地方,除了被泥石弄得一塌糊涂的地面,及一条宽阔的河流外,四周几乎都是一片荒野,看不到一个人。而他们掉下来的斜坡,倾斜度极高极陡,未干透不稳固的泥石还沾在上边,若想要爬上去根本是无法实现的事。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处境下,关浒决定靠他自己的力量将泥土挖开,找到车的位置和秦千皓,希望他还没有死。
绕著货车被埋的地方寻找许久,不管是哪个位置的泥土,都堆积得十分厚实,好不容易关浒才终於找到了一个比较浅距离的位置,开始蹲下来扒拉起泥土。
混合著各种坚硬石块,锋利碎片和木头的泥土,并不是那麽好挖的。可时间不等人,越是拖得时间长,被困在里面的秦千皓就越危险。年纪才九岁的关浒,凭他一双稚嫩的手,一把一把将掩埋的泥土速度地挖开,不断向里面挖掘。
这样的挖掘动作,一直重复持续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关浒的那双手,连指甲盖都因为过度地挖掘动作,而被磨得指甲盖破裂,有的甚至翻了开,露出了指甲下边的肉面。鲜红色的血,顺著关浒被磨损的十个指尖,流淌到整个手指上。
看看挖了许久才挖出一点效果的泥洞,与自己不争气的一双手,关浒慢慢停下了动作,决定还是要去寻找个工具来帮忙,才能更有效率和快速地挖掘泥土。
本来一开始关浒就想过要拿工具替代手来挖,但附近打量过去,都是一片荒野的景象,怎麽看也不像是能找到挖掘工具的地方。为了争取时间,关浒才想著试试用手来挖掘,果然到现在证明了,手的力量实在渺小,如果光是靠著他的手一点点来挖掘,估计几天的时间都挖不到车子,到那时候,里边的秦千皓肯定就……
还是要去找工具才行,从全是泥土的地上站起来,关浒额头眉骨上被磕破的伤口,现在已经不再流血,不过那可怕半干著的褐色血迹伤痕,与一脸的泥土血渍,弄得关浒的脸满是惊悚感,手上十个手指也惨不忍睹的他,没时间去顾著自己如何,先急切去四处寻找挖掘的工具。
找工具和调整成自己顺手好挖的工具时间,再加上只有一人坚持不懈的挖,从凌晨到白天,接著,天很快又黑了下来,一天的时间就这麽飞速过去了。困在车子里边的人,生存的希望变得更是渺茫。没有丝毫放弃念头的关浒,继续神情认真地在泥沙巨石中,挖掘寻找著车子的下落。
终於,当关浒手中自制的木铲,磕碰上了一个不属於木头和石块质感的硬物东西时,他的心头猛地一跳。
握住木铲的手,立刻停下了动作,关浒脑子里飞快分析著刚刚木铲撞击在泥土内的奇怪声响,可能是什麽,他抬起木铲,再次又向同一个地方挖掘敲击了过去。
“砰咚!”
是货车!!
腰弯下来,身体几乎是趴在地面上,好更方便钻进到已经挖出一条隧道的里边深度挖掘。关浒已经差不多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只有在白天热得最难受的时候,去到过河边捞了两口水喝。
剩下的时间,他都在持续挖掘的动作,手指上翻开残碎的指甲片,有些半片脱落,半片悬挂在指尖一小块皮肤之上,摇摇欲坠,後来因为实在是太疼,关浒咬牙干脆将那半片破碎的指甲盖,直接从皮上撕了下来。鲜嫩红色的指甲肉露在外边,又持续不断的挖掘,肉被砾石给磨破,血不断地渗出,手指伤口中流出的鲜血,几乎都渗进了关浒自制的木铲把柄上。
而紧握著木铲挖掘的手掌,在一天强度的消耗摩擦下,手心全都被磨出了水泡,水泡在後边挖掘的持续动作下,又被磨破了外皮。关浒的双手,从指尖到整个手掌的部位,都几乎可以用血肉模糊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在把接近货车边的泥土都给挖开了後,关浒向里边钻得更深了些,努力让自己更接近到货车附近。抬手触碰应该是货车的部位,因为车身被泥巴和灰弄得脏兮兮,几乎是看不清现在挖到的部位是属於车的哪个地方,关浒抬起手,本想靠自己手将车身上的泥巴给抹掉,但抬手那麽一抹,不但没有把泥巴给抹干净,反而将手掌上的血渍,全抹在了车上,把货车的表面弄得更加肮脏,完全看不清楚状况。
猛然忆起自己身上的衣服,关浒直起身,扯出他衣服的一角,当抹布使用将货车的表面,用力擦拭了一番。
因为是夜晚,又身处昏暗的泥洞内,把车面擦干净後,关浒也没打量出什麽。他用手去摸了摸前边,感觉到的是冰凉凉的触感,不由猜想著,这个部位应该是属於车窗的玻璃。
想要看清楚窗户玻璃里边,关浒把头凑近了过去,只看到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清。没时间再管那麽多,关浒转身从泥洞周围的地面上,抬起一块大小适中的坚硬岩石,手先敲了敲窗户的玻璃,如果里边有人活著并靠著玻璃的话,这敲击声就表示了他的预先提醒。提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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