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以亨推测唐瑞是知道的,否则他为什么肆无忌惮地利用张景松呢?但这仅仅是推测而已,唐瑞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清楚。
水面一阵细颤,刘以亨的注意力转移开来,扯起鱼竿,一抹银光破水而出,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是条小鲫鱼,活泼得很,在掌心里挣扎不停。
“晚上加餐!”
第10章
下午就钓上来那么一条鱼,直到太阳落山,再无所获。倒是张景松在附近溜达,经过已收成的闲田,捡到四个红薯。几人在湖畔升起篝火,烤得香喷喷的,分而食之。鱼儿太小,没办法分,简阳年纪最小,就给他了。自己的劳动成果在里面,虽然刺多肉少,也觉香甜。
回到别墅吃过正餐,易凯想打双扣,找了一阵,二楼的活动室只有一张麻将桌。刘以亨和张景松走路去茶园管理处借扑克。
客厅里只剩两个彼此不熟的人,一下子安静了,只听电视聒噪。
易凯观察他,“小阳,你还在上学吧?”他觉得简阳看起来特别年轻,像个未成年。
简阳嗯了一声,“下学期高三。”
果然被他猜中,没想到,张景松看起来道貌岸然,喜欢玩嫩的。“你跟张哥多久了?”
“好几个月了。”
“你爸妈不管吗?”
简阳呵呵,“他们怎么会管我?只有张叔对我好。”
他们根本不在一个频道,竟然有问有答,对话流畅。
简阳觉得易凯说话怪怪的,到了结对打牌的时候,回头一想,猛然反应过来,对方恐怕以为他跟张景松是……那种关系,一阵心跳,越过牌面偷看搭档。张景松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凝神沉思,专注的侧脸看起来格外性感。简阳入迷的看着,心里升起一种柔软轻盈的情绪,像一只气泡,乘着热流,从海底上浮,浮向光亮的海面,他在那种情绪中如痴如醉的摇曳,但一下子,他又想起刘以亨的话,张景松暗恋着他的父亲,许多年,那种情绪在他的胸膛里沉淀冷却,变成难以忍受的酸苦。
接下来的时间他始终没办法集中精神,输得一塌糊涂。张景松看出他神思恍惚,问他是不是困了。简阳说是。时间也不早,张景松把钱算清。他们只是好玩,打得不大,也就百来块,易凯很高兴,跟刘以亨h five,大家各自回房睡觉。
刘以亨落在后面,张景松叫住他,“这次准备几个月?”
他谈恋爱跟投资风格类似,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短平快。
刘以亨自己也说不好,“再看吧。”
“别太挑了。”
“你说谁?”刘以亨听到什么稀奇话,眉头一扬。
他好像没资格教训别人,张景松意识到,陷入窘境,“戴套!”
“知道了,我的哥。”刘以亨把他推开。
简阳不择床的,这天晚上却翻来覆去不能入睡。山中夜里温度更低,他盖着薄被,总觉得皮肤浸在潮气中,毛孔无法呼吸,直往外冒汗。踢掉被子,又觉得冷,左右不是办法,他终于明白,躁动的是他的内心。
一想到这么多年,张景松在一步之遥的地方,看着父亲结婚、生子,其乐融融,简阳的心脏就像被塞进滚刀片里,一圈圈的卷削。那种疼痛很真实,把他按在床上,令他流泪。他觉得父亲配不上张景松的喜欢,配不上那么纯粹的情感。他想要扭转这一切。但他是谁?
他在繁杂的思绪中跋涉,闭上眼睛似乎过了很久,睁开眼睛看时间,才过去两分钟,长夜漫无尽头。张景松就睡在隔壁,跟在家的时候一样。简阳牵挂着他,浑浑噩噩的,居然走下床,走出房间,像梦游一样,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站在对方床边。
他光着脚丫,踩在地毯上毫无声息,张景松睡眠那么浅的人也没被惊醒。房里窗帘敞开,雾气翻过栏杆,侵入露台,被推门拦住,趴在玻璃上,扭动庞大的躯体向内窥视。简阳在发抖,半是寒冷,半是紧张,他一点点弯曲膝盖,在男人面前跪下。张景松平躺着,被子盖至肩膀,胸膛随着平稳的呼吸起伏。
简阳伸出胳膊,沿着男人刚毅的面部线条描画。手指悬停在与皮肤毫厘之差的地方,想象着那种触感。他想象着眼球在眼睑下微动,想象着嘴唇直达人心底的柔软,想象刚冒出头的胡茬刺痛他的指尖。男人的鼻息拂过他手,简阳像弹奏钢琴,用五指去捕捉对方呼吸的形状。
一切在黑白默片中进行。张景松大概被梦境缠住了,还没有醒来。简阳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慢慢地把被子往下扯,一次一点,停下来,见对方还睡着,又再扯一点。被子逐渐被他拉到腰部以下,张景松只穿了一条内裤,富有力量的躯体裸露在外。
简阳爬上床。为了防潮,床上垫着厚厚的棕垫子,很结实,没有将他的动作传导给对方。他分开手足,支撑在张景松身体两侧,渐渐地压下去,像一条软体动物,保持些微间隙,挨着对方游移。张景松这时终于有了一些知觉,口中泄露出一声叹息。
简阳已经不再去想万一被发现会怎么样。他只是本能的想要贴近这个男人,无限贴近。他爬到对方下身,把被子完全掀开。张景松在深层睡眠中无意识的勃起,内裤鼓起一个大包。他隔着布料握住,把里面的东西搓直搓硬。性冲动使男人蜷起身体,翻身的时候,充血的yīn_jīng不小心从内裤侧边滑脱,戳在外面。简阳一阵口干舌燥,凑过去,脑袋埋在对方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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