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了结仍有一事,沉木舒往病房外瞄了一眼转过来说:“山白,有一个人想见你。”
“恩?”
“戚南因。”
那天宴山白是为了救戚南因而发生的意外,所幸晏家虽然极有权势但是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他们并没有故意去为难戚南因。不过岑为阙就不一样了,他不但十分反常的特意去威胁了戚南因一番而且还嘱托了沉木舒让他不要叫戚南因靠近宴山白。
不过看着仍旧坐在轮椅上且眼眶通红的爱徒沉木舒到底还是心软将他带了过来,毕竟他自己也认为戚南因欠宴山白一个对不起。
“让他进来吧”宴山白说。
沉木舒点头“那我就先出去了”语毕将那一摞纸重新理好拿了起来向门口走去,刚一打开病房的大门就见到了一直守在门口的戚南因。
他有些艰难的操作着轮椅慢慢靠近“宴学长……”戚南因有些不敢抬头看那个床上躺着的人。
宴山白看着这个已经被自己视作好友的学弟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其实戚南因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不想让被人知道家中窘迫的近况罢了。
“谢谢你帮我……那群人已经被抓走了,其实他们当时是想讹钱的,我父母欠了他们不到四百万……我这几年好好学习,以后肯定会自己还完的。”戚南因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终于忍不住抬头看了宴山白。
从前的宴山白那怕状态再怎么不好,眼睛上的神采都从未消失过,可如今的他就连眸子也是一片灰败的。毕竟受伤严重,宴山白说了一会话此时已经开始精神不济,他强打着精神说:“南因,我将你当做朋友的。”
戚南因睁大了眼睛,吸了吸鼻子“我知道……”
“以后有什么事情的话不要憋着不讲,那四百万我先帮你还了,你专心研究不要想什么歪门邪道。”
“可……”
宴山白神情严肃的说:“南因,你很聪明。我希望你能专下心来……有些人,生来就是要来打破历史的”他想起了眼前这人本身就是“天命”掌控下的一个历史的叛逆者。
这是戚南因从小到大听到过的对自己最高的一个评价,他暗自握紧了拳头“学长我会的,可是这四百万……利息我一定要付。”
“利息的话”宴山白咳了咳“以后我的几个研究院就托你照管了。”
戚南因有些不解“学长这些机构都是您亲手创建的,就算您回去继承家业也可以同时兼顾这些的,您要是放弃了岂不是太可惜。”
宴山白实在是累了,他费劲的找到了手边的按钮,床慢慢的降了下来。
“世上可惜的事太多了……”
“你怎么在这?”岑为阙忽然推开了门,他紧皱着眉“是沉木舒带你上来的?”没有想到岑为阙竟然这么快又重新回到了医院,他手上提着一个保温杯看样子是给宴山白特意带的早餐。
他轻轻的将手头的保温杯放在了一旁的桌上,他对着戚南因没好气的说:“要我送你出去?还是你自己出去?”说完往外瞪了一眼,病房门外站着的沉木舒看着他两一脸的无辜。
戚南因再深深的看了一眼宴山白“学长,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嗯。”
见讨厌的人终于走远了岑为阙这才说:“吃完饭再睡,你已经饿了好久了。”或许是别处的疼痛太过明显,胃部的叫嚷一直被他所忽略。被他这么一提宴山白终于注意到自己空了许久的肚子,“谢谢”他再度将床调了起来。
岑为阙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保温壶水蒸气缓缓的在屋内散开,他不知从哪里取了个碗出来,宴山白看着他一点也不熟练的动作开玩笑“这汤是你熬的?”
没有想到岑为阙竟当了真,“呃”他慢慢的将碗端了过来“不……不是的,这是我家厨师做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今天回家学一下,简单的应该没有问题。”
宴山白的胳膊伤的不重但是因为还在输液所以一边手活动起来不太方便,见岑为阙真想喂自己吃宴山白忙抬起了可以活动的那只手“我自己来”说罢便从岑为阙的手里拿过了勺子。
他的手因长时间输液而变得冰凉,岑为阙楞了一下将碗端了起来方便他舀。
“你不用和戚南因生气”宴山白忽然说,而岑为阙则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或许真是饿惨了,一小碗汤一会便见了底。岑为阙一言不发的接着去盛,忽然听到宴山白在他背后说了声谢谢。
“不要和我说谢谢。”
“你前几天救了我,要是没有你我现在应该就不是待在医院这么简单了……”宴山白说。
岑为阙慢慢的坐到了他的床边,他的手轻轻覆上了岑为阙因输液而变得冰冷的手背“我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为了想听你这句‘谢谢’而做的。”他的体温顺着手背上的血管慢慢传往宴山白的全身,岑为阙不知道的是除了这句“谢谢”以外宴山白更想对他说的其实是“对不起”。
他本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要是没有他眼前这个人应该是一辈子开心顺意的。
岑为阙盯着宴山白的眼睛“山白,跟我在一起,给我一个机会。”
宴山白将头转了过去,半晌没有出声。
“答应我好吗……你也喜欢我对吗?”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人病重的时候说这话,可是不知怎么的心底却忽生一种强烈的预感,这预感告诉他如果他不说那么一定会后悔,“说实话……山白。”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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