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电了吗?”管理员边跑边喘,音调都破了。
“算是吧。”方拾一随口应和。
要不是还有个普通人在,他和应辞两人这会儿也大不必躲得那么狼狈。
大门口就在眼前,方拾一瞳孔微变,在暗中变得狭长幽深,他看见门口敞开的两扇上百公斤的钢化玻璃大门自发地向内合拢。
他啧了一声,对管理员说道:“你自己能跑了?我就不拉着你了。”
管理员下意识地点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左边的胳膊一松,登时拽着自己向前的力道少了一半。
他连忙又加快了步频,才勉强跟上了应辞放慢下来的速度。
方拾一陡然加快速度冲向大门,长腿一迈,抵住将要合上的玻璃门。
他眼里暗光涌动,大门硬生生被顶开半个人的宽度。
脚上被大门缓缓合拢的压力迫得弯曲,他闷哼一声,脚骨微微作疼。
下一秒,方拾一被男人猛地提起,一个闪身擦过砰然重重合上的玻璃钢化大门。
耳边响起一片倒吸气的声音,方拾一不用去看,也知道刚才是应辞冲过来了,想必也是将将擦过合上的大门。
“没事?”应辞低声问。
“脚疼。”方拾一叹口气,动了动脚踝,又扫了眼面前两队完好无损的同僚,还有趴在地上的管理员,压低声音对应队说,“年纪上去了,一把老骨头还要抵百公斤的大门,不容易。”
应辞低笑出声,胸膛微震,惹得小法医耳朵痒痒的。
“他怎么趴地上去了?”方拾一看了眼管理员,问。
“失手。”应辞说道,就见管理员自己揉着腰爬了起来。
刚才情急之下,只好先把管理员丢出来,再去接方法医。
“刚才……”管理员有些发愣,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都没怎么反应过来,他觉得自己好像飞起来了,然后就被摔在地上。
他还听见一声打雷似的动静,炸在他的耳畔。
他愣愣地回头去看,只见平时全靠阿傻和他两个人合力,才能一边一边合上的钢化大门,这会儿自己砰地一声合上,像是被风吹的。
他震惊地瞪大眼睛,“这!”
“先回去吧,大晚上的风也硬,别关在展柜里没什么大事,结果被夜风吹成重感冒了。”方拾一摆手说道。
管理员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这一众人,结巴地问:“这是怎么回事?等等,阿傻呢?”
“在这儿在这儿,我们一起把他带出来了。”崔炎闻言,指着缩在台阶上的大块头说道。
管理员连忙跑过去。
“这样吧,你们先和我们回去,等天亮了再说。”方拾一想了想说道,现在他也不太放心让这两人落单,他看向崔炎和屈泽,问这两人意见如何。
屈泽和崔炎也有这个意思,听见方拾一主动开口,自然一口应下。
一行人赶着月色匆匆往别墅区那儿走。
这会儿差不多夜里近十点,要是放在城区里,街上还热闹着呢,但是放在郊区,就是一片静谧,甚至显得几分荒凉。
月色掩入云层里,街上就更显得冷清。
也幸好两块地方相隔不远,一行人走在马路上,哪怕人数不少,心里总泛上一些毛毛的寒意。
加上曹范之前莫名其妙的掉队消失,屈泽和崔炎两人更是绷紧了时间,一个走在最前面领队,一个走在最后面时不时点数人数,生怕又有人忽然掉队。
“你们住在这里!?”走到别墅区,管理员惊讶地出声。
“和馆长一个小区,是的没错。”屈泽应道,在之前做笔录的时候他就知道。
管理员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什么也没说。
方拾一见状微挑眉看了他一眼,管理员对上方拾一的视线,有些不自在地移开。
一行人回到出租的别墅里,别墅里的暖气临走前就开着没关,这会儿屋里暖烘烘的,让一行人顿时觉得备有安全感,忍不住放松下来,在沙发上瘫下来。
曹范被人扛到楼上的卧室里,崔炎问方法医,需不需要喊救护车把人送到医院去,方拾一看了看曹范的情况,摇头说用不着。
送去医院也就顶多是吊瓶葡萄糖,真想吊,他现在去厨房拿些东西就能给曹范吊上,但是没有必要。
“屈泽呢?”方拾一环视一圈,忽然问道。
“诶?”崔炎眼皮跳了跳,连忙从椅子上跳起来,抓住一个小警员问道,“你们屈队去哪儿了?”
“在门口。”小警员吓了一跳。
崔炎像惊弓之鸟似的跑出去,就看见屈泽在看别墅的门牌号,他松了口气,纳闷地问:“干嘛呢?一声不响待在外面?”
“我才发现我们的别墅是69号。”屈泽手里拿着之前做笔录的小本子。
“所以呢?”
“馆长是我们的隔壁邻居。”屈泽说道,头转向右边,赫然就是之前曹范回来时嚷嚷着蜡像的那户人家。
在朦胧的月色下,崔炎的眼睛稍稍适应了这样的光线,隐约能够视物,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看见那儿门口坐着一个人。
“那是……蜡像?”崔炎不确定地看向屈泽问道。
屈泽抿了抿嘴:“管理员说,馆长就住在这儿,时常坐在门口看向博物馆。我估摸着,管理员看见的压根不是馆长,只是这个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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