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檐大校辩名存实亡。
此后长达二十五年,时至今日,檐大校辩真的再未涉足任何一场比赛。
在场的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些陈年旧事,但场内的气氛却又是实实在在的冷了下来。
沈时樾想开口救场,可是一抬头,却正好直直撞上季延的视线。
季延却轻飘飘的移开了视线,沉声道:“可是我们总要去尝试。不尝试,就永远不会开始,也就永远不会有任何进步。”
说完,他礼貌的欠身鞠躬,走下了演讲台。
整个活动结束之后,齐铮和沈时樾并肩往外走。
齐铮在沈时樾耳边叽叽喳喳:“听起来,这个季延是非校辩不呆,没来校会真的可惜了……是吧樾总?”
沈时樾没理他,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转回身,往回走了几步,拿出手机对着一张简历拍了张照片,拍完后还做贼心虚似的想把这张简历塞回去。
齐铮好死不死的在这时探出头,目光越过沈时樾的肩膀,看见了被他拍照留念的简历。
沈时樾暗叫不好,把手机收好,故意冷着脸往外走。
齐铮跟在他旁边,洋洋得意道:“怎么样?我就说这个季延很不错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他简历的时候,眼睛都直了,整个人跟魔怔了似的——”
他凑到沈时樾耳边,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我还不了解你,人不光能力不错,长相也很合你胃口吧?”
沈时樾猛地停下脚步,墨黑的眼眸盯着齐铮,却半晌没有说话。
齐铮被他盯得心里发毛,j-i皮疙瘩起了一身,沈时樾这才移开了视线,眼神落在不远处的矮灌木丛上。
他们静默片刻,却忽然同时张嘴。
沈时樾说:“你想说什么,你先说吧。”
齐铮摸了摸鼻子:“我就是想说,今晚就他一个土木学院,他别就是那关系户吧?”
沈时樾:“……”
他见沈时樾不说话,只好追问:“你本来要说什么?”
沈时樾又不说话了。
他站在原地,嘴唇几开几合。
只听见他说:“他是我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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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主席02
沈时樾跟齐铮道别后就回到了寝室,甫一推开门,灯没开,但却能感到些许的凉气丝丝缕缕的冒出来,连带着他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大概是他那个博士室友又被导师抓去做苦力了,空调才被关上没多久,估摸着人才刚走。
沈时樾的待遇比其他本科生要好一点,因为大二出去交换了一年,再回校的时候本系的宿舍没有空位了,他便和本学院的一位博士研究生共住一间学生公寓。
这会儿寝室就他一个人,他索性没开灯,整个人卸了力,顺势躺倒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
过了片刻,他又忍不住摸出手机打开相册,细细端详着那张季延的简历。
其实简历上的一些个人信息,沈时樾差不多都烂熟于心了。
季延,男,20岁,檐大土木院土木工程二班,汉族,共青团员,籍贯厢市。
甚至,他还知道一些简历上没有囊括在内的。
对外人不太爱笑,喜欢吃甜食,特别要强,人生到目前为止做过最逾越的事情是喜欢沈时樾。
房间里余留下来的冷气已经没有那么足了,连带着沈时樾也微微冒了些汗。
但他没有动,仍然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开始回想起高中时候的季延的样子。
沈时樾第一次见到季延是在沈时樾高二那年,那会儿他跟季延都还在厢市一中念书,他刚当上厢市一中的辩论队队长。
高中嘛,升学率就是最好的招牌。厢市一中一直还算比较重视nfl的备战,不为别的,就为那几个为数不多的保送名额。
一支队伍充其量也就六到八个人,万一没准儿拿了个冠军,能有整整三个保送名额,这笔买卖着实不亏。
那一年也是一样,按照惯例,得从高一的学生里挑人,备战新一届nfl,连着一周的晚上,作为队长的沈时樾都得老老实实坐在评委席上招兵买马。
季延出场的那天,已经是招新的最后一天了。
按照规定,一场比赛,八名参赛选手,每方各四名,只有胜利的一方的最佳辩手,才有资格进入校队接受下一轮培训。
八进一,着实有些残酷。
这场比赛的辩题是“金钱究竟是不是万恶之源”。
很经典的题目,不知道是哪个老师为图省事随便从网上找来的,但对高中生来说的确没那么好打,个个都讲的虚空又不切实际,沈时樾听了只想打哈欠。
尽管如此,双方的差距仍然还是很明显,正方明显打得比反方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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