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默川冲他露齿一笑,“风老师,你见我不请自来,不吃惊?”
“开门前就看到了。”风乘歌指了指猫眼,关门上锁一气呵成,转身就步下台阶,背对于默川自顾自走远。
于默川赶紧追上,自来熟的拍了把他的背脊,调笑道:“风老师,我现在不执行公务,你放轻松点,别拘谨!”
风乘歌斜眼,不识情趣的答:“我一直都没觉得拘谨。”
于默川呵呵两声,又说:“风老师,你准备去哪?我今天正好没事,要不一起出去玩玩?好不容易放个假,可别浪费了。”
风乘歌拂开于默川搭在他肩上的手,态度拒人于千里之外,“抱歉,我有事。”
“全天都有事?”
“对。”
“什么事?今天全国放假,连我都不用值班!”
“……”风乘歌未显不耐,但语气已然变得干巴巴,“我要陪我家人。我爸爸。”他说。
“陪家人不在家陪,还出门?”于默川早知他在推脱,就是不愿轻饶了他,轻佻道,“只陪你爸,不陪你妈?你跟你爸关系真好——好到要出门去陪他?照理说,亲爸不都呆在家里享受暖气?”
风乘歌终于被于默川触动,他停下脚步直视于默川,拧起的眉被雪肤映衬得更加黑浓,“你应该已经拿到了我的档案,没仔细看过?我家里没有母亲,只有爸爸和父亲,我是被收养的。”
于默川悻悻而笑,避开了风乘歌的视线。心中却油然而生雀跃之情,要知道,同性情侣的养子耳濡目染,对同性恋有更高的接受几率,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有更大的可能性抱得美人归?
风乘歌可不知道他的旖旎小心思,他转身就往小区大门走,但也没制止于默川当他的跟屁虫。
两人迎着料峭风寒,出了大门,踏上河堤,在一月灰白色的天幕下埋头赶路,只是不停地向前向前,与河道中懒散的浮冰形成鲜明的对比。
于默川将脖子缩进大衣,不吭声了半天,终于被冻得打了个寒战,忍不住发声:“风老师,咱要去哪儿?”
风乘歌答:“我要跟踪我爸爸。”
于默川不慎咬到了舌尖:“啊?!”
风乘歌从衣兜内掏出手,指了指距两人几十步开外的前方的一人,沙哑着嗓子小声道:“我爸爸。在后面跟着,不要惊动他。”
于默川即刻联想到童年时乐衷的跟踪游戏,顿觉有趣,不由跃跃欲试。他自觉已跟风乘歌暂结“同盟”,就挨他近了些,道:“行,我按你说的做。不过我有个问题,你用得着跟踪他吗,他可是你爸!难不成你怕他在做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我跟着真没关系?”
风乘歌不置可否,但清锐的目光直勾勾而向前方的人,不离那人分毫。待看那人绕过一弯,走进挂了菜市场招牌的店铺街,他揣起衣兜加快脚步,却是钻进了菜市场入口旁的一间便利店,看来是要依靠货架打掩护,利用橱窗监视其父。
于默川慢了一步,被他远远甩开,不由腹诽风乘歌孤僻乖张、难以讨好。可他转念暗忖,发觉亦步亦趋着实不如主动出击,便径直通过菜市场的灰砖拱门,四处张望,寻觅风乘歌向他指过背影的男人。
好在天寒地冻、妖风凄厉,菜市场占地虽广,菜贩和购菜者皆稀疏零落,于默川要找那身材清瘦的男人,倒也容易。
他拿捏出打量菜色的挑剔模样,踱到男人身旁,装作不经意,伸肘一抵男人的胳膊,随即在男人偏头时满怀歉意的笑:“碰着你了,对不住!我只是想看个菜……”
“没事,”男人认真瞧了于默川几眼,挑起眉温和笑道,“又见面了,还记得我吗?刚才替你开门的那个。”
“哈哈,好巧好巧,也来买菜啊!”于默川殷切的与男人握手,内心却十足诧异,因为他在趁人之便溜进小区时,万万想不到,顺手替他开门的就是风乘歌的养父!
“天冷了,来这儿买菜有点受罪,就是图个新鲜,”男人翻开钱夹,将两张崭新的钞票递给蹲在地上、拢手缩头的菜贩,摆手示意不用找零了,“你呢?”他提起装有细根儿土山药的塑料袋,笑问于默川,“像你这么年轻的小伙,还自己买菜做饭?够能干的啊!”
于默川呵呵笑应,他越观察男人,越觉得他俊朗贵气,大概也就三十多岁,怎么会双鬓皆白,像是遭受了苦不堪言的无妄之灾?而且凭他的年纪,能收养风乘歌?那位风老师虽是r大破格录用的海归才俊,却也二十三四了,叫一个只比他大约摸十岁的男人“爸爸”,是不是太惹人猜疑?
于默川在警局里呆的时间长,什么蝇营狗苟的龌蹉事没听说过,他禁不住怀疑起两人的真实关系……会涉及情.色.肉.欲吗?
可在笑如春风的男人面前,他也只能想想。
“我在这里买过很多次山药了,炖汤很面,你也可以挑几根试试。”男人说完就向菜市场出口走去,于默川灵机一动,冲他背影叫道:“风先生!代我向乘歌问个好,他帮过我忙!”
于默川倒也算明知故问,果然,男人扭头笑道:“原来你认识犬子?真巧,我一定将你的话带到。不过我不姓风,风是我夫人的姓。”
于默川趁机追问:“哦,乘歌随母姓啊,原来如此。敝姓于,名默川,能否请教阁下名讳?”
男人腾出一只手,在空中写了两字,嘴里同时念道:“司暇。”
他调整好塑料袋在双手的分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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