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符忍不住慨叹:沈契何德何能,找来这么优秀一人,能力又强,工作起来比自己还卖命,据说不知多少家公司来挖这个副总也没成功。性格原因,两人合作这么长时间,工作以外私下很少交流,难得这么个机会,好歹活络活络感情,简符问:“一起吃个饭?”
副座上的颜木点了点。
“附近有家西餐厅,挺清静的,你一定喜欢。”
简符和客户来过几次,轻车熟路,西餐厅的环境优雅别致,烤牛排很受欢迎。
当然简符也是看碟子下菜。跟什么人吃什么饭,颜木一看就是洋派作风的人,做什么都讲究。
看他这一身穿的,衬衫领子笔挺,淡驼色外衣,白色裤子,干净利落。也不管是不是名牌,总之往那一站,倍儿商务,倍儿优雅,那气质百里也挑不出一个。
换个人搭不出这种衣服,就算衣服能搭成也穿不出这效果。
颜木点完餐,见简符在打量自己,面色缓了,嘴角微翘,状似不经意:“简符,你今天穿衣风格变化挺大的。”
出了公司两人就以名字互称,不见外。
简符看看自己,墨绿色纯棉衫,灰色长风衣,艳惊四座是不可能的,但撑场子没问题——这些是裴野的。
“我弟给配的,是不是太学生气,他嫌我以前太老气。”
“不,搭得很好,非常适合见客户。”
简符笑了,那一晚醉酒回到家,第二天一天都昏昏沉沉,后来终于挣扎着上班,才发现,合适的衣服都放在“前任”那里,裴野沉默地扔给他几套衣服,简符也没太在意。从颜木口中说出来,真是比别人的的夸奖更叫他高兴。
颜木一如既往的沉默。
而简符也懒得插科打诨了,3个月他一直期待着见“前任”,结果风云变幻,直接就把心情打回十八层地狱了。
“简符。”两相静寂,颜木忽然开口,“其实,南氏集团的事,也不是没有机会。”
简符一怔。
“南氏集团的第三代继承人南倾近日回国、星期天举行生日y的事,你知道吗?”
简符摇头,这种消息就算知道,也没自己的份。
颜木缓缓说来。南倾是南氏集团掌权的南老爷子的孙子,留学好几年,刚刚回来。星期天是南倾的生日,届时将有一个小型生日y,邀请了十数位人士参加——借生日之名,将这位年轻的继承人推到重要客人面前,应是南氏家族的决策。
而颜木就在应邀之列。
简符诧异地抬头,对上颜木淡然的脸。这种场合的生日y,邀请的不是政要就是大鳄,颜木怎么可能……
颜木很快替简符解疑,他的爷爷和南老爷子有交情,小时候他和南倾玩耍过,有点老交情。那口气,好像这点交情就跟游丝一样淡。天赐良机,颜木提议两人一同去。
“这是好机会啊!”简符大喜满口应下。如果能结识南倾,以后合作可就是轻而易举了。
磨刀功夫做足,砍柴才能利索。
颜木是儿时玩伴,太过功利的接触叫人厌烦。
而简符是商业人士,就事论事,直白地袒露未来合作意向反而很适宜。
简符仔细问了南倾的喜好经历等等,但颜木面色频露不自然,似乎很不愿提这人似的——想来也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吧,颜木作风刚硬正派,跟富二代们不是一路人。
吃完饭,简符喜上眉梢,将颜木送到家,哼着曲儿轰着油门一路向南。
眼看转弯时忽然一脚刹车。
嚓!
竟然不知不觉又开回了与“前任”同居之地了,发邪了!
简符反向盘猛一打,回家!
结果才到门口,看到的几个大箱子,眼熟到刺眼——猜也能猜到装的是自己的旧衣旧物,旧日情人果然是连见面都不愿意么?真是,“前任”还真是绝情啊。
真是情场失意、事业得意吗?
简符踢了踢箱子。
摸出钥匙。想开不想开的,对着门忍不住叹了口气,虽然是自己买的房子,但怎么这么陌生?广告说得对:房子≠家。
“怎么不进去?”
一个生冷的声音硬生生打破了简符的胡思。
简符回头。
是裴野。
裴野风尘仆仆,简符下意识地打量了他一眼:特意磨破了的休闲裤,白色t恤,休闲拉链夹克,真叫一个清纯活力闪瞎眼啊,就是那俊脸上抹着一层阴冷,怎么看怎么不搭。工作性质不同,裴野的环境讲究轻松随意不拘束。
失恋不能失态,简符镇定地推开门。
而后很冷静地打开箱子,该拣出来的拣出来,该扔的扔垃圾箱,不知道该留还是该扔的就一概撇沙发上。简符也恋旧,但想到头顶上绿油油的帽子竟然戴了3个月以上就火冒三丈,这3个月,自己还眼巴巴傻不愣登地等着呢。
裴野抱着双手,在一旁看着:“今晚你干什么了?”
简符皱皱眉。
这种询问式的语调真让他不适应,心里正不爽着呢,裴野又来踢硬铁板了。
“和颜木吃了个饭。”
“噢。”裴野漫不经心地说,“颜木长得不错。”
听了这话简符瞅了他一眼,裴野没头没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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