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没有回答,只叹口气翻了页书。
他何尝没想过这些?只是自己生下来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进入那个他满心厌恶的官场,结识一群官场上虚伪的朋友,互相利用,再帮忙父亲在江南的生意,向北扩张。
他小时候想法很简单,当了官就可以帮助百姓们,把书上那些治国平天下的政治施展出来,也算报效国家,但是,这一路见识了人生百态,飞扬重新审视爹让他进入官场的用心,才发现和自己当时的想法大相径庭,心里一阵无趣,当官的心也淡了些。
可这一肚子苦水,他从来不向云培吐,这孩子心眼诚实,最见不得他的少爷受委屈。
“我饿了。”飞扬放下书,无辜的看向云培。
“呀,”云培一拍脑门,懊恼道,“看我这记性,少爷,咱们是在这吃,还是去楼下吃啊?”
“当然是楼下啦!说不定还会碰见个有趣的人儿打发时间呢!”
“少爷就爱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逗别人出丑!”云培擦掌笑道。
“哟,这就开始抱怨啦,不行不行”飞扬调笑地睨他一眼,“还是赶紧在京城给你找个丫头成家吧,我可留不住你啦!”
“少爷!”云培一听急了,“这辈子云培除了你谁也不跟。”
飞扬只当他在开玩笑,心里确实存下了要给云培找个媳妇的心。
飞扬不看那间父亲早替他定好的包厢,径自朝一楼散桌走去。满满的人,只剩靠窗的一桌还有三个空位,那桌坐着一个青衣少年,飞扬瞧他一板一眼地用餐,目不斜视,一本正经,马上来了兴趣便朝他走去。
“这位兄台,请问我们可以和你凑一桌么?”客气的笑容。
那人不满地抬头瞥了飞扬一眼又迅速环视一遭,然后皱着眉点点头,继续低头用餐。云培看不惯他冷冰冰的态度,故意弄出很大声响。
“少爷,来壶酒吧!”云培提议。
飞扬知晓云培的小心眼,默许。
酒一上桌,二人开怀畅饮起来。云培借着酒劲,冲青衣男子大耍酒疯。一会儿不小心撞到他的手肘,一会儿不小心把刚要到口的菜掉在桌子上,一会儿又故意将杯中酒洒到那人身上。
青衣男子起初还只是不悦地瞪云培一眼,后来脸越来越青,与那件衣服倒相映成趣。直到酒洒到他身上时,他忍无可忍地放下筷子,冲云培数落道:“你一个小小书童,不但不守礼法和主人同桌用餐,而且逾越规矩擅自用酒与主人共饮,还不知节度,大耍酒疯,实在是无礼!”那人气得清秀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仍咬文嚼字。
飞扬刚露出笑容,那人又转向他皱眉道:“你这个主子没有半点主子样,竟然允许奴才爬到自己头上,实在是骄纵蛮奴,枉你是个读书人!”说完竟然起身要走。
飞扬忙一把拉住他,示意云培不要太过分,笑道:“兄台千万不要生气,云培只是一时酒劲上来了,并无半点冒犯你的意思。你我同是读书人,应该知道‘酒到酣处真情露’的道理,况且宽以待人不也是读书人一向推崇的美德么?我看兄台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应该是胸怀宽广的人,所以没有约束云培的无礼之举,有得罪之处还请兄台见谅。”
那人看飞扬一脸真诚且语言有理,怒气便去了一大半。“还望你多加规范手下人的言行,不要再做出有辱斯文的举动来。”
云培不以为然地埋头吃饭。
“你我同桌用餐也算有缘。我叫云飞扬,你呢?”飞扬有心结交这么有趣的一个人。
“云飞扬?”那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你就是当年的天下第一神童,现在江南第一才子云飞扬?”
“神童和第一才子实在不敢当,但我确实是来自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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