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宁不想招福失望,认真说:“我会好好想想办法,今晚我去问问鱼儿和象牙。”
招福说:“谢谢。”
袁宁问起谢老的情况。
招福说:“医生说如果能熬到春天,今年应该也能熬过去。就怕那些人再上门来,”它没精打采,“希望律师先生能让他们不敢再上门。不过主人已经把门锁全换了,也让佣人不许给他们开门,这两天算是清净下来了。”
袁宁安慰了招福几句,又和白律师道了别,才挂断电话。白律师听不见袁宁与招福的交流,见招福跑过来叫了几声又跑回谢老房里,有点摸不着头脑。
难道这狗儿刚才是在和那小男孩讲电话?这样的想法刚从脑中冒出来,白律师自己先摇了摇头。他肯定是大年初一加班加傻了!
到了晚上,袁宁早早入睡。一进入“梦里”,袁宁就把招福那边的情况告诉象牙和鱼儿。鱼儿摆着尾巴在泉眼周围游动,像是有话要对袁宁说,又像是单纯地在游动。象牙说:“把你的手指伸到它嘴里试试看。”袁宁说过,以前鱼儿吮过他手指几次,每次都会让他知道一些事。
袁宁跑到泉眼边,把食指伸到鱼儿面前。鱼儿张开嘴巴把袁宁的手指含了进去,袁宁看到有泉水缠绕到他的食指上,像是藤蔓一样往他手背上绕。袁宁愣了愣。
鱼儿退开了,摆着尾巴游到泉眼那边,绕着泉眼游动。袁宁看着自己被细流缠上的食指,有点明白鱼儿的意思了:“我这上面的泉水可以像泉眼一样冒出来吗?”
鱼儿轻轻摆动尾巴,意思是“就是这样”。
袁宁高兴地说:“谢谢你小鱼儿!”如果真的能把泉水带出去的话,谢爷爷的病一定会好的!袁宁继续发问,“是我让它出来就出来,让它停就停吗?”他怕泉水一直往外流,到时鱼儿这边泉水就不够了。
鱼儿依然轻轻摆动尾巴。
袁宁明白了,再次向鱼儿道谢,又跟象牙说起这件事儿。象牙怔了怔,说道:“那你可以想办法把我们移栽到别的地方,然后给我的同伴们一点泉水吗?”
袁宁说:“可以啊!”他又疑惑起来,“为什么要移栽到别的地方?”
象牙说:“我的同伴们一直好不了,突然好起来会很奇怪。别人要是知道你有这样的泉水你会很麻烦,当初生命之泉就是这样消失的——消失在人类无穷无尽的欲-望之中。”
袁宁听不太懂。
象牙的声音很柔软,像是雨刚停时带着小小雨珠的花朵,“我的朋友对我说过,不管已经拥有了多少,人类总是想从别人身上得到更多。所以你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能听见我们说话,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拥有这样的泉水。”
袁宁虽然不是很理解,却能感觉出象牙话里的伤怀。他认认真真地答应下来:“我会记住的。”
袁宁在本家待到年初三,章先生就带着他们回家了。章先生眉头紧锁,似乎碰上了什么难题,回去的路上都没有说话。薛女士带着章秀灵、章修文在另一辆车上,车里只剩袁宁和章修严。
章修严开口问:“父亲,是昨天的家族会议出了问题吗?”
章先生说:“也不算出什么问题,我既然选择回来这边,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章家本家就在这,章家大伯在这边经营已久,要给他找麻烦实在太容易了。章先生早有预料,却还是有点疲惫。他是家里的老二,最轻松的选择自然是找个远离本家的地方好好发展,而不是回来这边与章家大伯硬抗。
章修严没说话。
章先生神色罕有地多了几分森厉:“我就是要把他压下去。他这样的人,怎么配活得这么滋润!”
章修严看向章先生。这样的父亲,令他感到陌生,却又感到亲切多了。他说:“是因为奶奶和姑姑吧?”
章先生沉默。
章修严也不再开口。
他祖母和大姑姑都已经不在世了。大姑姑是早产儿,身体不太好,但聪明得很,掌握了几门外语。祖母到哪都爱带着她,对人说她是自己的小翻译。
他大伯却从小不学无术,不仅不爱学习,还喜欢胡作非为,认识了一堆狐朋狗友。
当初章老爷子出国公干,家中只剩他祖母和几个孩子。他大伯犯了错,他祖母教训了几句,结果他大伯一转头就叫上狐朋狗友去告发祖母和大姑姑。当时时局混乱,是个说风就是雨的年代,章老爷子又不在,他祖母和大姑姑就被带走了。
大姑姑身体不好,经此一事竟一病不起。他祖母也被大伯气得病倒了,再加上爱女病逝,第二年春天也跟着去了。
章老爷子已经失了妻女,不想再失去一个儿子,又想着家丑不可外扬,也就没有把章家大伯赶出家门。这些年来章先生面上不说,却默不作声地把章家大伯挤出家族核心,逐渐握住章家大权。
章修严知道章先生对大伯是非常不满的,连带地对章老爷子也有了意见。
家丑不可外扬?谁要跟这种渣滓当一家人!
章修严看了眼靠在车椅上睡着了的袁宁,顿了顿,抬手把袁宁的脑袋挪了挪,让袁宁靠到自己肩上睡。自从开始负责教育弟弟妹妹,他依稀明白了章先生的心情。如果有人伤害了袁宁他们,他永远都不可能与对方“握手言和”。章先生既然选择了最难走的路,他也会坚定地与章先生站在同一边。
回到家后所有人都有些疲倦,早早回房休息。第二天早上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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