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认为,为什么我们今天会对面而坐?”教皇凝视着神甫,表情渐渐变得肃穆,“事实上,不止在魁北省、萨拉省出现了‘神眷者’。”
“什么?”
“教廷收到报告,全国各地散落着好一些自称‘神眷者’的神职人员,其中报告最多的就在准备上任的新主教所在省份。”教皇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亲爱的?”
戴博文愣了愣:“有人认为‘神眷者’身份……有助于成为主教?”
教皇回道:“不仅仅是有助于。已经有人利用此达成了目的……”
他在说维恩!戴博文几乎是瞬间想到这点。
教皇看出他的失神,笑了笑,却不再是温和的意味:“亲爱的多林,或许你不知道,萨拉省是唯一有‘神眷者’,却在例行报告里对此只字不提的教会。”
这其实和还没上任的戴博文关系不大,但他现在就是萨拉省教会的代表,只好回道:“我很抱歉……”
“不必抱歉,客套的话就算了吧。”教皇打断他,“何况你们的教会并未做错。”
“是……”
“你的表述,让我确信了萨拉省的明智、理性,但对于教廷来说,这是不够的。”教皇略微前倾身体,“有些省份不如你们的高瞻远瞩,给自己埋下隐患不说——就像你先前说的——还可能会把教廷拖下泥潭。”
戴博文心下一咯噔:“您是说……”
“你说你看过‘神眷者’的传教现场,多林。”教皇看着他,“现在,我们需要你帮个小忙。”
教皇是要人帮忙吗?
并不。这甚至可能不是来自教廷或者教皇的请求,而是一名宿主,在利用他的角色,迫使其他人成为他的剑刃和护盾。
戴博文坐在一个礼堂里。左手边是他的骑士洛克,右边是温拿省的准主教米尔斯。这是教堂例行的礼拜日,但讲经的不是教堂原本常驻的神甫,而是远道而来的准主教——“神眷者”维恩。
这是教廷的安排,但并非每个准主教都有此一遭。维恩身为“神眷者”,把他安排来讲经的理由实在太多了。维恩未必傻乎乎地乐意上钩,不过教廷安排,焉有不从?
礼堂座无虚席,一名金发碧眼的青年从侧门走出来,礼拜活动很快开始了。
前面依旧是例行的颂词和讲经。不得不说,这位年轻的准主教面相圣洁柔和、语音清越,举手投足优美典雅。白袍金光一衬,确实很容易让人听音入耳、心旷神怡。
不过这是很多神甫都或多或少具有的特征,更别说主教及以上级别的神职人员。尤其当今的萨恩利希教皇,他的俊美面孔放在高水平的教廷里依旧突出,加上表情、语气和行为都能达到完美配合、恰如其分的程度,使得信众们常常说看见他就会觉得心灵受到治愈。很多信众,甚至专门为了见他而来此朝觐。
相比之下,维恩神甫的气场还远远不足。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维恩也是一位“宿主”,那么他的任务很可能和戴博文的类似——只是必须成为主教而已。
戴博文顺利成为准主教,靠的是他和萨拉省的偏好正好相合;维恩神甫能够到达今天这个地步,靠的是他闻名全国的“神之眷顾”。
现在,圣地的人们正在第一次实际观看这些“神迹”。
一名上了年纪的妇女与维恩神甫面对面站着。这名妇女有着肉眼可见的驼背体征,是在被询问了身体状况和意愿之后,被请到讲台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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