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演也看出了苗头,转过脸瞧他一眼,揶揄道:“就这点出息,刚人才给了五千块钱,你这就俩杯都干了,要是给五十万你还不得给喝趴下。”
杨炯觉得他这话难听,顿时有些不爽:“少在那装了,我这是会为人,人家那钱可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让你喝杯酒怎么了?关系关系,就是靠关心维系才能长远,你以为还都跟你一样八百年不联系见面就跟人要红包吗?”
傅惟演:“……我要红包怎么了?这些人结婚生孩子的时候我也没少给好吧?”
杨炯说:“你看看,刚刚还说我惦记钱,其实你才最惦记呢,花出去的生怕捞不回来。别人给红包你还得捏一捏。”他说完又想到先前那茬,往右前方的某桌上扫了一眼,忽然感兴趣地问:“哎,姓江的给了咱多少钱啊?”
“五千,”傅惟演侧头看他,笑了笑:“可记得维系关系,这得两杯呢。”
“两杯?”杨炯撇了撇嘴,“我看两瓶都打不住。”
傅惟演往那边看了一眼,心里也有些犹豫。他一开始就打算把那桌留在最后,毕竟那边除了韩韬和江志宏,还有其他的同学朋友。同龄人难免闹腾的厉害些,加上他这次结婚突然,期间又一直没有和众人解释,这会儿去了估计也就很难脱身了,被灌酒肯定是难免的。
他想到这又看了杨炯一眼,其实不管杨炯是让红包给高兴的还是真得喝酒爽快,他都得承认对方替自己分担了绝大部分的压力。尤其是很多推不开的领导或者他爸那边的朋友,傅惟演不想喝又不好拒绝,都是杨炯挡在前面,痛痛快快地捏着杯子就给干了。
五十二度的纯粮食酒,俩人又都是空着肚子,喝下去肯定难受,杨炯能保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傅惟演犹豫了一下,决定一会儿自己担着。他拍拍杨炯,见那边江志宏已经站起来过来要拉他俩了,忙跟杨炯耳语道:“一会儿到那桌上我来,你躲后面。”
杨炯也瞅见了,却不领情,还笑话他:“得了吧,江志宏酒量好着呢,你喝不过他。”
傅惟演脸色顿时很难看。
杨炯知道他不高兴了,心里暗笑,给傅惟演封了个“不可说娘娘”,又给他下台阶道:“主要你已经喝多了,他却早吃了一肚子肥肉等着,人挖坑你就跳,这不是犯傻吗。”
“不犯傻怎么办?”傅惟演也不想喝酒,看了他一眼:“你有办法?”
“放着我来,”杨炯撸起袖子,又搓了搓脸道:“我还有两瓶的量,放到一个算一个,我冲锋,你殿后。”
傅惟演不同意,“你可别了,万一冲一半就挂了呢。”
“那也得挂在他后面,”杨炯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忽然笑道:“再说了,他这会儿有备而来,肯定惦记着要在你初恋跟前争面子呢,到时候我们采取个迂回战术,避其锋芒,敲其软肋。”
江志宏的软肋……傅惟演看了看,除了韩韬还能有谁?
他还想细问,那边江志宏却跟另一个同学迎过来了,俩人一人一边,推着他和杨炯到了酒桌前。
桌上十个人,都算比较熟的面孔,傅惟演只得笑着跟大家打招呼,又再一一介绍给杨炯。
杨炯刚刚还挺精神地跟他商量策略,这会儿却突然一脸疲态,耷拉眼皮,软塌塌地靠着自己。
傅惟演伸手推了推他脑袋,狐疑地看他一眼,就听有人问道:“他这样是喝多了吧?要不然先上去休息吧,就留惟演在这跟我们几个老同学好好聊聊天就行。”
傅惟演循声看过去,见是韩韬,后者声音不大,说罢还温声劝其他要喝酒的人:“你们意思意思就行了,又不是不知道惟演不能喝……”
韩韬那姿态俨然拿自己当了主人,桌上的其他人却都只转着眼来回看,也没人吭声。
杨炯靠在一旁半天,这会儿才终于有了反应——他抬头冲韩韬感激地笑了笑。
韩韬右手边的一个年轻人见状,以为他傻乎乎地好欺负,很快附和道:“就是,老同学聊天其他人就无所谓了,那个谁?你自己能行吗?”
“……好像是不大行呢?”杨炯看那人直接问自己,心里暗笑,问他:“要不你过来扶我一下?”
他说完抬了抬手,学了个皇太后招小太监的动作。
年轻人脸色一变,尴尬地愣那了。
杨炯本来就是过来找韩韬的,只是他拿不准这一桌都什么人,又怕哪里考虑不当给傅惟演抹了面子,日后跟这些人不好来往。可是这一来一回的几句话,他算是看透了,这一桌的人都是看热闹不怕事大,都不咋地。
傅惟演在一旁皱了皱眉,看样是想说话。杨炯抬手挡住他,径直从一旁拿了个杯子,跟韩韬的贴在一块,笑道:“韩韬是吧,我听惟演说你俩是老同学老朋友了,今儿我俩大喜,你虽然没给红包,但是人来了情分就到了,来,这杯酒咱得走一个。”
他说完从桌上提起酒瓶,照着俩人的杯子都满上,笑眯眯道:“我先干为敬!”说完一仰头,给闷了。
桌上的人顿时都愣了,现在的杨炯哪有刚才的醉态,完全是个要大杀四方的样子。那几人噤声在一旁看热闹,倒是江志宏一时迟疑,打算敬傅惟演的酒在手里顿了顿,就要放下去替韩韬。
韩韬也没料到杨炯还精神的很,他有些恼怒这人刚刚装样子,腻歪歪地靠在傅惟演身上,让谁都以为他不行了。可是这会儿杨炯笑着敬他,他又不能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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