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折腾,混混柴庆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以极其难受的姿势不得不悬空着,佝偻着头。
声音断断续续从柴庆耷拉的头部发出:“警官、警官能不能不要通知我弟弟。”
陈志凡没吭声,神情冰冷。
过了会儿,熬不住的柴庆像兽一样、喉管发出嘶吼声:“我、我难受,救救我!”
陈志凡:“自作孽不可活。”
柴庆自顾自地哭哭笑笑,疯疯癫癫:“哈,你们这些人渣,杨老大,老子是你亲爹!老子、老子不怕你们,看、看老子变身了!”
毒瘾发作的柴庆整个人打颤,牙关磕磕绊绊,丑态百出:“我要货!给我货!让我抽一口,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看着小混混难受的样子,陈志凡突然明白:自己半个月得到线人胡大海的一条线报,前往西区龙湖沟,结果遇见毒fan交易现场,被人打死!那么,柴庆这么怕自己,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他是当天sha警参与者。
想来也是,明明亲眼看见死掉的人,却又活了过来,任何人遇上这事儿都会要惊悚疯掉吧!
陈志凡眼看着柴庆要昏厥过去,就将手搭在柴庆手腕上,在其身体注入尸气,从而压制毒yin!
一团灰色的尸气,弥漫、缭绕,像是被牵引一般,缓缓没入柴庆的胳膊里。
做完这一切,陈志凡给柴庆打开了手铐。
十几分钟后,如做一场噩梦的柴庆醒来,抿了抿嘴边鼻涕、眼泪,怔怔出神道:“不会吧,这次熬关这么快?”
陈志凡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抽两口,递到柴庆嘴边。
柴庆赶忙衔住,猛吸几大口:“谢、谢谢陈警官。”
陈志凡摇摇头,无所谓道:“你这种人死有余辜。我只是暂时帮你止住了毒瘾,以后它还会发作的。”
柴庆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抱着膝盖,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良久后:“我这种烂人,有这种下场只能说是咎由自取。现在我每活一天就是赚来的,早就够本了。”
陈志凡转身:“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柴庆意外地愣了下:“陈警官,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我想给你句劝,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起的。”
“15岁起给我老大做马仔、看场子;17岁给他当脚,接触他生意、以至于染上毒瘾!而我,跟了他七年,也只是看到他实力中的冰山一角,你斗不过他的。”
陈志凡停住了脚步、却是没回头:“为什么说这些?”
柴狗一副自暴自弃地模样,自嘲道:“我没几天活头了,我有预感,算了,不说了。”
陈志凡点点头,出了审讯室。
……
z城一高,这座自建校起,就是z城一本升学率最高的学校。从而注定这个城市最优秀的学生、以及这个城市家境最优渥的学生于此云集!
高二十七班,陈志凡站定在后门,默默地注视着班里的动静。他看见一位穿着灰色半截袖,身高与体格都寻常的少年正拿着课本,奋笔疾书。
少年穿着简单、甚至略旧,却洗得很干净。在整个班级里全是adidas、耐克运动装的少年中间,就尤为显眼!
自习课结束,铃声如救世主一般响彻教室,整个班级嬉闹声沸腾。而灰短袖少年好像并没察觉到,依然贪婪地汲取着课本里的营养。
这是个很勤奋的少年!
却是,几个衣着光鲜地少年围上灰短袖少年,推推搡搡。几乎是要挟着,灰短袖少年被架到卫生间方向去了。
被“清场”的卫生间里,灰短袖少年挣扎着,红着脸:“我没偷!不是我!”
其余衣着光鲜地少年:“哼,什么你没偷!王老师已经调监控了,中午的时候,只有你翻墙进了宿舍。”
“tmd,想不到这时候你还嘴硬!”
“打一顿就招了!跟他废话什么!”
灰短袖少年更红了,胸口发抖,改口道:“我进过宿舍,可那手机我不稀罕!”
推搡中最凶的白短袖耐克男:“别,柴吉!谁不知道班里你家最困难?!都说人穷志不短,可你这样、真让人看不起!”
柴吉还想辩解,却被旁边大个儿少年一拳打在肚子上,疼得直不起腰来!
这位无父也无母的单薄少年,抬头、倔强着,一字一顿:“我没偷!”
白短袖耐克男道:“调查结果是王老师私底下告诉我们的,你现在把东西交出来,我们哥几个既往不咎。”
“哼,敢不交出来,你做得丑事儿捅出去,看你还有没有脸在学校呆?到时候就是王老师护着你也没用!”
柴吉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缓缓道:“真的是王老师说我偷的?”
白短袖耐克男不耐烦道:“当然了!亏王老师这么照顾你,你真给她丢脸!”
周围几位少年等白短袖耐克少年的话落音,就一拥而上!要群起而攻!
看这情况,陈志凡冷冽地声音响起:“给我住手!”
几位少年看着莫名冒出来地陈志凡,一脸地不解:“你谁啊?”
陈志凡甩出警员证:“你们校方已经报案,我是来负责调查的警察!”
我天!警察都来了?!几个学生一哄而散,哪里还敢继续逞凶。
……
操场一角。
陈志凡悠悠的、席地而坐;少年柴吉站在那里、局促不安地搓着衣角。
柴吉小声道:“警官,那苹果6不是我拿的,我承认我中午偷偷翻墙进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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