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于道:“有劳,有劳。”就跟着康全进了御书房。
乔仰天紧盯着钱于的身影,直到房门关上。
钱于瞥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没敢仔细看,忙扣头跪拜。虽然他很不乐意下跪,但为了小命只能忍了。
乔仰山坐在龙椅上,压抑着自己的心情,淡淡道:“起来吧。康全,赐座。”
康全领命,赶忙去搬了把椅子,放在皇下左下手方不远处。心里惊讶异常,皇上可是从来没在御书房给人赐座过。
钱于落座后,也不敢看皇帝,不是说不能窥伺圣颜么。他就老实的看着自己脚尖,等着皇上问话。
哪知,等了半天,也没听着皇上说话。斜眼偷瞥了一眼皇帝,发现丫正在批奏折。这是什么个意思?
钱于小声的咳了一下,想提醒皇上,这还坐着一活人呐。
“渴了?康全,看茶。”
康全道声是,赶忙又给钱于泡了杯茶。因为椅子边上也没个桌子,只得将茶杯搁在钱于手里。康全借机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钱于,还真是个耐看的。皇上没登基前他就跟在身边侍候,自认为很了解皇上,只不过,多数时候他并不深想,妄自揣测圣意又多嘴的人,在宫里是活不下去的。但是,有些事他也要心里有数,依着皇上这两天的作为,恐怕是看上这位钱公子了。康全在心里叹气,这事啊,对皇上,对王爷,对这位钱公子,怕都不是好事。说的严重些,恐怕对南阳国也不是好事。
钱于喝了口茶,硬着头皮道:“皇上叫草民来,有何事?”
“怎么?你有事做?”
这是什么话?没事做也不能陪他在这干坐着啊。“嗯,草民本打算今日回普明城。”
“这么急?”
“铺子还要打理,时间长了不放心。”
乔仰山点点头,“嗯,朕也听说,你那些铺子弄的不错。”
钱于马上谦虚道,“只是些小生意。”
“你是如何想到的?用那些花草汁子美颜。”
“呃...在一本杂记里看到,就试了下。”
“哦?是什么杂记?朕也找来看看。”
钱于心里暗骂我草!“那个...皇上日理万机,还是别看那些俗物了。”
“朕虽然忙,但看本书的时间还是有的。”
这人还真不好打发。钱于只得道:“那本杂记封面破损严重,看不出名字。”
乔仰山看了钱于一眼,颇有些意味深长,“那真可惜。”便没再说什么。
“就是就是。”钱于松了口气,他真怕皇上让他把那本书上供,那就真得瞎编一本书去了。
乔仰山将手里的折子合上,放在一边,“朕还有一事想问你。”
“皇上请问。”只要你别让我给你找那本杂记,问啥都行。
“可曾听人说,朕是杀害了两位兄弟才登上皇位的?”
钱于后背唰地出了一层白毛汗,“那些谣言,草民自是不会信的。”
“朕想听实话。”
寻思半晌,钱于道:“草民信不信,和皇上有没有做过,这些都不重要。”
乔仰山来了兴趣,“那重要的是什么?”
“重要的是坐上这个位子的人,是不是位好皇帝。”
“哦?那你觉得朕是好皇帝么?”
“拒草民所知,皇上是位好皇帝。”
“可是真话?”
“草民不敢欺瞒皇上。”
乔仰山站了起来,缓步到到钱于身边,略弯下腰,嘴已快要贴上钱于的耳朵,“那如果朕说那些谣言是真的,你还觉得朕是好皇帝么?”
钱于被他说话时热气骚的耳朵痒,有些慌乱地站起来,退后几步,“草民说过,皇上有没有做过那些不重要。皇位只有一个,有争夺就有牺牲。成王败寇,没有对错可言。皇上也不必介意谣言一事,史书自古都是胜利者书写的。皇上只要爱惜百姓,施民德政,就是位好皇帝。”钱于脑袋一乱,就把想的全说了。
皇帝的气场真不是盖的,明黄色的龙袍往这一站,不自觉的让人腿软。
乔仰山笑了一下,“倒是头一回有人敢跟朕说的这么直白。”
啊?这也算直白?他还没说好皇帝一般不是好人,好人当不了好皇帝呢。
乔仰山像是看懂了钱于的表情似的,“怎么?还有更直白的话没说?”
“啊?没,没有了。”钱于忙低下头。
乔仰山往前走了几步,贴近钱于,“你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钱于又后退两步,他觉得皇上有点不对劲,真不是他自作多情,自从打算跟乔仰天在一起后,他对男男关系也比较敏感了,他怎么觉着皇上好像想泡他?!
乔仰山对于钱于的闪躲有些不满意,伸出手想拽他。
正在这时,书房外有人通报,“严平王爷求见。”
乔仰山收回手,深深地看了眼钱于,走回书桌后的龙椅。待坐稳当后,才叫人宣乔仰天进来。
乔仰天进门,先是看了下钱于,才拜见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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