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府内最高的阁楼之上,绯雪衣与鬼杀并肩牵手而立,在他们距离他们半丈处是灵瑶的尸身,金贵则隐于黑暗之中。
寒风瑟瑟,吹得衣袍鼓鼓作响,长发肆意横飞。
绯雪衣清了清嗓子,抬手放在嘴边大声喊道:“慕容猪大将军快出来!你家婢女回来找你了!”
鬼杀偏头静静看着绯雪衣,眼里是不可见的宠溺和柔和。
绯雪衣眨眼轻笑:“来了。”
不过眨眼间,数百名侍卫便将阁楼团团围住,然后众人恭敬让开一条道,一群人从中走了出来。
是的,是一群人。
慕容苏被人扶着走在最前面,国师走在身侧,最后面是慕容远。
绯雪衣靠在鬼杀肩上咯咯笑道:“哎呀呀,相公,今儿真热闹。没想到咱们北疆的国师大人也在,咿,那是什么……在扮演黑白双煞吗?讨厌,为什么学人家蒙面…相公你很冷?”
察觉到鬼杀的反常,绯雪衣忙抬头看看月亮,离满月还有段日子,但为什么鬼杀浑身颤抖,冷得刺骨,阴鸷的黑眸朝下方快速扫了一眼,就算再看到慕容苏,他相信鬼杀也不该是这样的反应,难道来人里有叫花子?
鬼杀猛地闭上眼,浓浓恨意在心里翻涌,熟悉的痛感从心头开始蔓延,迅速窜至四肢百骸,那一刀刀,一鞭鞭,一声声,重复地折磨着他。
他睫毛轻颤,痛苦不已,攥紧了绯雪衣的手,那力道就似要捏碎绯雪衣的手,他所有的仇人现在就全部站在他下面,他却无能为力。
而绯雪衣任由他的指甲掐入自己的手心,只默默将内力输入他体内,缓解他的痛楚。
绯雪衣担忧的问道:“阿瑾,叫花子可是在下面?”
鬼杀极轻极轻的点了下头,若不是绯雪衣一直看着他,都不能发现他点了头,那身穿绿衫脸上蒙着白纱扶着慕容苏之人,就算化作灰,他都认识。
绯雪衣已没心情去关心谁是花容,他双手捧起鬼杀的脸,隔着面纱怜惜的贴了上去,呢喃道:“吾妻,吾惜惜。”
两人就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相拥亲吻起来。
不知羞耻!
终于有看不下去的侍卫,喝道:“大胆何人,竟敢擅闯……”
“闭上你的臭嘴,听你说话就觉得臭气熏人,晚上蒜头吃多了吧!”绯雪衣一把拉过鬼杀挡在身后,随即轻蔑地瞪向慕容苏:“看什么看,再看我相公,我就挖你双眼。这人我们是奉千岁爷之命送回来,你可接好了,慕容大将军。”
言罢,他袖袍一挥,地上灵瑶的尸体便直直飞向白离魅而非慕容苏。
一时间,被千岁爷三个字怔住的侍卫都呆呆盯着那具诡异的尸体朝他们方向飞来。
眼看那具尸体就要撞上白离魅之时,只见他身边蒙面的黑袍少年,反手一挥,尸体又原路折还,飞向绯雪衣之处。
心情已经平复下来的鬼杀黑瞳骤然紧缩,亦是反手一掌挥出,另只手再次牵住了绯雪衣。
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只看到灵瑶的尸体僵持在半空中,而连着一丝皮肉的脑袋垂吊下来,正好微微笑望着慕容苏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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