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即墨高中的时候住校,每周末回家的时候都要在那一站下车,然后穿过一个广场,走进市委党校旁边的小区。
“前面别拐,不回诊所,去六院。” 陆伯齐陆老中医比方衍年长十几岁,却是他多年的好友,经常给他开一些调理身体的中药。两人关系虽好,性格却是南辕北辙:方衍刻板严肃,陆逍遥自在。陆伯齐第一次去过方衍家之后,就一直说他家气氛太肃杀了,像是六院的分院。
“我叔叔生病了?”方即墨紧张的问,最近老是跑医院,已经很久没去看过叔叔了。
“还不是老毛病,这么大年纪了,不知道还拼个什么劲。你这小子也是没良心,比我这糟老头子还不懂关心人。”
方即墨沉默了,陆伯齐说的是对的。
方衍有神经性头疼病,在方即墨很小的时候就有了,治不好,一直靠中药调着。
“要是方衍这老小子知道他的乖侄子去给别人尽孝了,不定气成什么样呢。”
“他已经知道了。”
“嘿,你这愣小子,平时看着挺精明的,这事给他说干什么?像他那性格,生气了也不说出来,老这么憋着,喝再多中药身体也调不过来。”陆伯齐看似不经心的说出这番话,其实他还有一层意思没说出来,方即墨把这事告诉方衍,等于告诉他自己一直努力按接班人培养的侄子有可能走上同性恋的道路,那方衍就不得不考虑如果这事发生时的退路了。
其实,方即墨又何尝不知道?只是一则,如果他不说,他过不去心里的坎,再则,他此时很自信自己不喜欢男人,叔叔可能会担心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等发即墨把车停到地下车库后进家门的时候,陆伯齐正在客厅给方衍把脉。
方即墨把外套挂好,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听陆伯齐絮叨。
“其实你这毛病我不用把脉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唉。”
“叹什么气,人年纪大了难免有点毛病,正常。”
“你才五十就说自己年纪大了,那我岂不是老妖怪了?” 陆伯齐不满的瞪眼。
“好吧,好吧,我还年轻,你也年轻。”方衍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讨好的话,毫无违和感,终于知道方即墨的精分出自何处了。
“这还差不多……”陆伯齐这才眯着眼笑了,“还有,我把你即墨拐回来了,怎么感谢我?”
方即墨不理这个得寸进尺的老头,把视线转向坐的端正的方即墨:“医院那边还好吧?”
“还是那样。”还是没有醒过来。
“嗯,公司怎么样?”
“公司也挺好,前两天刚在上海竞标成功。”是柳骄阳去的。
“那就好,虽然年轻,也注意着点身体。”
“嗯,你也注意身体。”
然后是一阵冷场,这便是方家肃杀气氛的根源啊。
吃过晚饭从方家出来后,方即墨把陆伯齐送回家,才慢悠悠的开回家。
方衍唯一的女儿方倩从小跟妈妈在英国住,很少回来,导致方家除了方衍方即墨两个大男人之外,就只有做饭的李婶一个女人。
没有女人的日子,即使再富有,也不具备一丝幸福的模样。
方即墨回到自己租的房子,一样是冷冷清清的壳子罢了。不是没想过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然而合拍又合心意的老婆哪是那么容易就能遇到的呢?
医院里,李尚钦正与“语音日记”缠绵着。
“整晚整晚的听这破玩意,老子真的要烦死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算来,李尚钦的意识已经清醒了将近5个月,也就是说,他已经将近5个月没有睡过觉了,也就是说,他的意识相当于坐了5个月的牢……
“老子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我是不是要永远困在这里醒不过来啊?妈蛋,还是让我死了吧。”
窗外响起了雨声,雨声越来越大,几乎是倾盆而下了。
李尚钦虽然没有感受,但还是能想象w市下雨时反而更加闷热的感觉。w市的气候是自然界的一朵奇葩,就像林磬是男人界的一朵奇葩一样。
“一定是花痴小护士忘了关窗户了。”不过,花痴小护士力气还是挺大的,不然也胜任不了每天给自己擦洗身体活动筋骨的工作啊,连她都比林磬爷们儿啊有木有!
不过,对于林妙执意要给林磬找个女护士的良苦用心,李尚钦还是知道的。作为一个gay,被女的看遍摸光身体,总比被陌生的男人吃豆腐要好一些。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李尚钦还是挺喜欢林妙这个姐姐的,一看就是很细心很宠着林磬的那种。
“我要是有个林妙这样的姐姐就好了~呃,还是不要了,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想爷们儿也爷们儿不起来啊……林磬,我忽然懂你了!”
第二天是周六,方即墨应该早起去医院陪林磬进行每周例行的检查的,但他还是赖床了,难得任性一次啊。
因为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结婚了,每天回家灯是亮的,家里有个女人早就准备好了热乎乎的饭菜,虽然看不清楚脸,但是她围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的样子真的是美极了。
忽然画面一转,眼前的温柔老婆变成了前女友,不会做饭也不温柔的前女友,不,不要娶她。
画面又一转,房子里又剩下自己一个,桌子上的菜没有了,厨房的灯灭了,客厅的灯发出很冷很冷的光……
再然后,方即墨就醒了,身体一动就感到万千疲惫,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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