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孙媳有得罪您的地方,请您念着我年轻不懂事,原谅则个吧。”莫沾衣实在说不惯什么“孙媳”“弟媳”“侄媳”,更不愿意自称“妾身”。
贺老太太迟迟不接。湛蓝取了美人拳,给老太太捶腰。
“祖母。”贺轻舟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冷静分析道:“求祖母可怜孙儿。自祖父去世后,大伯当家,我与二哥若不得您照拂,恐怕饿死在自己小院怕也不是件稀奇事。大伯过世后,三叔掌权,三叔私心极大,容不得人。当年二哥想求封名士推荐信入学,家里连个肯出头的人都没有。”
贺轻舟叩头:“那时祖母问我,若是愿意放弃读书,接手家业,您便全力支持二哥读书科考。孙儿自问,这些年战战兢兢,除了娶的夫人不如您意之外,没有其它错处。祖母,敢问您一句,您要放弃孙儿了么?”
贺老太太命下人们出去,露出慈祥面容:“你是嫡子嫡孙,又是老身跟前养大的,老身不把家业传你传谁呢?”三子贺徐源不是她嫡亲的儿子,贺行舟是她大儿子的独子,却是个庶子,无甚才能,母家也是拿不出手的,偏还人多,且都是个贪心不足的。将来若传给贺行舟,贺家家产恐怕要流出去不少。
还有二子的大儿子贺知舟,也是她嫡亲的孙子。不过贺知舟一心只读圣贤书,心眼死,于买卖事情上一概不通。老太太唯有看重从小最是聪明活泼的贺轻舟。
“祖母,眼下我好不容得此机会,若没人在内宅帮我,我在外面的行动必然多受牵制。”贺家两个爷们走了,他们可还有母亲妻子,纵然老太太倾向于他,可比不得有人能名正言顺的接掌内闱大权,替他管理家中财物人口,照应他在外的举动。
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且老太太心里装的不只是他这个孙子,更多的是整个贺家。
贺轻舟一番话说的声泪俱下,老太太不是不识大体之人,很快放下架子,吃过茶,对待莫沾衣的颜色和善许多,还留他夫妇二人用饭。
莫沾衣性子洒脱,很快放开,对着床榻小几上摆放的糕点,眼眨也不眨的盯着瞧。老太太见了,也不说话。
“饭很快便好。”贺轻舟不想莫沾衣再在老太太跟前丢人了,不就一顿没吃,洞房那天不两顿没吃饭都不知道饿,怎么越养反倒越知道饿呢?
“这是湛蓝亲手做的,小伊去尝尝她的手艺可还好?”老太太给贺轻舟人情。
莫沾衣欢快的跑过去,拿起一个早就看好了的,正要往嘴里放,却闻着味道不对。桃花酥他吃过几次,不是这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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