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武帝靠在顾岸身边,懒懒地开口:“今日成妃之事,你有何看法?”
“不就是常有的伎俩吗?说起来,许久未曾有人来这闹事了。”
尚武帝挑眉斜了他一眼,撇嘴:“呆子。”
☆、贰 男宠回娘家
尚武帝允了顾岸的假,第二日一早顾岸便跟尚武帝一同起来,准备梳洗好回娘家去。
尚武帝任由顾岸替自己梳着头,神色阴郁。
“陛下不高兴?顾岸明日就回,今日在家中陪陪爹爹。”
榆木脑袋!哪壶不开提哪壶。尚武帝咬牙,憋住一口气:“别忘了哪里才是你的家。”
顾岸手下的动作一顿,把尚武帝弄得有点疼。
尚武帝自个儿也觉得方才说重了,又拉不下脸皮讨好,轻咳一声,待顾岸将他的头发梳顺绑上发带,一起身,双手按顾岸的肩,把站在后面的男人压坐在椅子上。
“顾岸宝宝,梳头。”尚武帝夺过顾岸手中的梳子,笨拙地往顾岸头上梳去。
顾岸的头皮被尚武帝一阵乱梳搞得生疼,无论站着的那位皇帝怎样努力地摆弄手中的发丝,还是弄成了一团糟。
顾岸见尚武帝那副咬着下唇的认真劲儿,实在没忍住笑,制止了他的示好。
“宗淮,别弄了。
尚武帝泄气地把梳子扔在一旁,头一塌,搁在顾岸头上,看着铜镜里叠着的两颗脑袋,尚武帝突然觉得很有趣,低头亲了亲顾岸的头发。
感觉很软,像柳叶微抚一样。
顾岸知道外头流传的尚武帝,是温和亲民的,但在他这儿,尚武帝很少流露出这么柔和的表情。
尚武帝自顾自地享受在其中,待外头候着的小多子再次出声提醒才回过神来。
“顾岸宝宝,朕去上朝了。”
即便顾岸是个不太开窍的家伙,相处了这么些年,尚武帝一个眼神他还是能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顾岸顶着一头乱草站起身低头吻住尚武帝的嘴唇,末了,笑道:“陛下,别太累着。”
出了殿门,尚武帝吩咐侍卫统领分出一批御用的侍卫暗地里保护顾岸。虽然顾岸只是回个娘家,但尚武帝宝贝顾岸是天下皆知的事,谁也不敢多言。
顾岸的轿子没走多久就到了顾家院,顾岸的寝宫之所以叫三里宫,便是这顾家院与皇宫的距离。
这顾家院的主子本是大安邻国西项的丞相,如今西项被灭,顾丞相能落个不死的下场反而坐镇偌大的顾家大院,是看谁的脸面人人心知肚明。
想想顾岸是谁?那是当今圣上捧在手心里的男宠。顾家是靠着什么撑腰?还不是那以色惑主的男宠儿子在宫里多得了圣上几分青睐。
这说出去顾老丞相的老脸往哪里搁?于是顾老丞相到了这把应当安享晚年的年纪,即使住着这辈子都没想过的奢华院落,对那被“囚禁”在宫中的儿子却是又爱又恨。
知子莫如父。旁人肆意传谣便也罢了,顾老丞相还能不知道他那不成器的大儿子吗。
虽说这孩子打从生下来就长得异常乖巧可人,成年后更是面如冠玉,俊朗万分,甚至民间有x兰公子的雅称。但除此之外,别说外界传言的才高八斗fēng_liú倜傥,顾老丞相是知道的,他这个大儿子除了书法还拿得出手些,丹青会那么一星半点,其他的什么才学什么多情……简直是无稽之谈。
说难听点,他这长子,资质平平,毫无特长,除了一张会糊弄人的脸蛋,几乎一无是处。所以顾老丞相怎么都想不通,这大安的皇帝到底是看上自己儿子什么了。光凭长相能得独宠五年?那顾老丞相还不如蒙骗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真如传言中那么神通广大呢。
思及此,顾老丞相总是情不自禁地叹气。哎,若不是当初把两个儿子送到大安求学,顾岸说不定就没了那吸引皇上的本事,顾家也不必在灭国祸首的土地上苟延残喘。
然而顾老丞相哪里知道,顾岸即使从小不离西项半步,他与那大安皇帝也始终会遇上。
顾岸下了轿,挥退了旁人,只带着从小的贴身丫鬟小梅儿在身边。
顾岸像每个归家的游子般,愣头愣脑地冲大门高喊了句:“爹爹,娘亲,孩儿回来了!”
小梅儿突然觉得有点丢脸,出声提醒道:“公子,敲门。”
顾岸反应过来,正要握上门把,大门从里头被打开。
“大公子回来了!老爷夫人正在里头候着呢,大公子快请进。”
开门的小厮神情谄媚,但眼底却是隐藏不住的鄙夷。顾岸全然没注意到这些,倒是身旁的小梅儿狠狠地瞪了那不懂规矩的下人一眼,眼神阴狠得让那人直打了个哆嗦。
“爹爹,娘亲,孩儿跟你们请安了,孩儿在外时常常挂念着你们。”
从小到大都是这句。顾老爷和顾夫人不禁扶额,罢了罢了,总之让这木头儿子学会变通,说几句贴己话是比登天还难。
可那顾岸眼中的欣喜和期盼又真真切切,眼睛亮的让人无法忽视,顾老爷被他那闪亮的眸子盯得突然尴尬万分,借着喝茶转移了视线,顾夫人只好过去扶起顾岸。
再不济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顾夫人的手一沾上顾岸的身就拿不下来了。
“宝儿,娘的好儿子,让娘仔细瞧瞧胖了没,怎么还是一把骨头?那个皇帝老儿没让你吃饱吗?是不是在宫里受苦了?被人欺负了?呜呜,都怪娘,没能力把你救出来,让你一个人呆在那遭人厌的宫里。”
顾岸面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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