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郭端着熬好的白米粥进来,杨安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回到公司安排签售事宜。
谢拾离开酒店的事只通知了节目组一声,杨安方面给出的解释是谢拾需要及时接受治疗,节目组拍摄地点位于偏僻的山村景区,去一趟医院都很困难,自然不方便养病,因此节目组方面没说什么就同意了,只是再三嘱咐三天后谢拾一定要回来参与拍摄,否则只能按违约处理。
沈旬回来时,便只看到房间内一片空荡荡的景象。
被子半掀开,已经没有了余温。窗帘紧紧闭着,房间内一片漆黑,只有床头灯散发出橘黄色的微光。
谢拾的行李倒没有拿走,箱子依然静静地摆在床边,床头柜上一盒被拆开的感冒药,以及半杯早已冷却的水。
沈旬关上房门,终于将跟了他一天的摄像机挡在外头,这才肩膀一颓,有些卸力般地在门后坐下来。
“你要我怎么办?去死吗?
“我有什么错?”
谢拾的质问历历在目,大雨将他的面容冲刷模糊,却毫不妨碍他的质问落在沈旬耳朵里,字字戳心。
谢拾没有错,罪责不在他,也是他所偿还不清的……
这一点沈旬再清楚不过。
这些年,从冲动的恨,到空虚的恨,到绝望的恨,到平静的恨,沈旬一直是靠着恨意熬过来的。
然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恨着什么,恨着谁。
到底该怎么办……又有谁来告诉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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