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德尔这次来银溪城的主要目的就是和精灵王亚兰德会面,办完了正事以后,他也没有打算多留,收拾收拾东西就准备走了。
听到他们要离开的消息,凯娜塞斯赶紧找了过来:“不用赶在这一时吧,阿尔凯,离你的成年礼只差十几天了,你不如留下来等过完了成年礼再走,好不好?”
埃文德尔有点惊讶地看着阿尔凯:“你满一百岁了?怎么不早点提醒我呢。”
阿尔凯淡漠地说:“我不记得了。”
埃文德尔提议道:“既然是成年礼这么重要的日子,不如我们再留几天吧?”
阿尔凯摇了摇头:“太久了。”
“十几天的话还是可以接受的。”
阿尔凯直接说:“我不想留下。”
“……那好吧。”埃文德尔歉意地看着凯娜塞斯,精灵族的将军叹了口气,她知道阿尔凯拒绝留下的根本原因还是不打算跟她和解,哪怕是表面功夫都不肯做,她只能说:“那至少收下我为你做的弓吧。”
埃文德尔也说:“对啊,正好你的弓也断了。”
这次阿尔凯总算是没有再拒绝,收下了母亲为他做的黑沉木硬弓,对凯娜塞斯来说这多少也是一点安慰。
精灵族不喜欢大张旗鼓的告别,所以埃文德尔走的时候远没有来的时候那么隆重,他带着储物空间里满满的精灵族特产,阿尔凯拿着新的弓和不知道是谁送他的一袋箭,帕洛斯穿着工匠大师为他修改好的盔甲,告别精灵们踏上了归途。
精灵王亚兰德还送了他们一些临别赠礼,可惜伊妮莉亚由于去圣泉举行祈福仪式没能前来,只有凯娜塞斯出于责任和一部分私心,默默地送了他们很远的一段路。
——
信守诺言的埃文德尔如约回到了达尔斯的小部族,菲尔斯再次见到他们的时候,并没有很激动地迎上前来,看起来甚至都还不如达尔斯热情。
这态度让埃文德尔以为菲尔斯决定留下来了,等到他们吃完晚饭准备休息的时候,埃文德尔问他:“有家人的感觉怎么样?”
“怎么说呢……确实是很特别的体验。”菲尔斯坐没坐相地坐在木栏杆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树枝做成的头冠,“达尔斯……我的父亲对我非常好,他的妻子本来应该很不待见我才对,但是表现得竟然也挺友善,还有我的弟弟妹妹,我在幽暗城见到的兄弟姐妹之间都是尔虞我诈的,但是我的弟弟妹妹真的一点心机都没有,只会成天缠着我,要我陪他们玩,我弟弟只有这么高,妹妹更小,可以整个坐到我的肩上来,她笑起来的样子简直像个小天使。”
“所以你决定留下来了吗?”埃文德尔注意到了他手里的桂冠,“这是奖赏给秋猎节优胜者的桂冠,看样子他们已经接受你作为部族的一员了。”
菲尔斯看着手里的桂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脸苦闷地说:“不行,我还是得跟你走。”
“为什么?”埃文德尔就靠着柱子等着听理由。
“这里的生活太平静了,美好得就像一切都是假的一样,每一次当我试着放下警惕和防备去接受这样的生活方式,就会开始做噩梦,梦见黛米菈--你见过她的,就是‘血蜘蛛’的首领,我会梦见她带着‘血蜘蛛’的刺客们,趁着夜色潜入这个地方,当着我的面疯狂地残杀这里的精灵,还用我见过的最残酷的手段折磨我的家人……”
埃文德尔安慰地拍拍他:“不要自己吓唬自己,黛米菈已经死了,死得不能再死,我可以确信这一点,是我让娜塔莉亲自下的手。”
“我知道,我也不是不相信你的话,可我就是没有办法安心地过着这样的生活。有一次早上,妹妹来找我玩,我半睡半醒的正做着噩梦,差一点就抽出枕头下面的匕首捅过去了,幸亏当时匕首根本就没有放在枕头下面。妹妹被我的反应吓哭了,哄了好久才好,其实我自己被吓得更厉害,如果我真的伤到了她,我肯定无法原谅自己。”菲尔斯抬起眼来,有点可怜巴巴地看着埃文德尔,“所以拜托了,让我继续跟你走吧,我以后会少抱怨些的,不管是让我背行李还是干什么无聊的事情都行,如果你觉得多付我一个人的薪水太高了,我也可以少拿点。”
“你这是在开玩笑吧?”埃文德尔说,“我像是那种缺钱的人吗?赶紧收拾好你的行礼,我们明天早上出发。”
“好嘞!”菲尔斯快速蹿下栏杆,三下五除二就打包好了并不多的行李,他要走的消息也很快就传开了,许多精灵都趁着这最后一夜来找他道别,送些小礼物什么的,埃文德尔倒是没想到这个黑皮小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第二天因为埃文德尔赖床,直到快中午了他们才出发,达尔斯一家亲自出来送别他们,这个精灵族长心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按照我们的标准,你还没有到可以独立生活的时候,不过显然对你来说这个标准并不适用,既然你更喜欢冒险的生活,跟着埃文德尔走我也可以放心,记住这里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我们随时欢迎你回来。”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父亲。”菲尔斯似乎有点不耐烦,不过终于带着别扭地第一次吐出了这个称谓,他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又抱起年幼的妹妹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挥了挥手就这么告别了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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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北走了一天以后,他们在黄昏时分停下来扎营休息,帕洛斯出去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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