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么快就混熟了?他没告诉你一个老爷们儿撒完尿非擦要很不正常吗?”
“你才不正常。他跟我一样。”
方铁军无奈地点头,“果然。”
“什么果然?”
方铁军想说果然学医的都有洁癖,所以你这样才是不正常。可想到柯晓曦妈妈跟他说过:晓曦有洁癖,不过你不要说出来,他不喜欢别人说,也不会承认。方铁军摇摇头,“没什么。你折腾完了?回去吧。”
回到注射室,方铁军继续玩手机,柯晓曦又睡了会儿。
针打完后回家,路上柯晓曦突然说了句“谢谢”。
当时他跟方铁军一起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方铁军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伸手搓搓他的头,什么也没说。
柯晓曦暗自皱皱眉头:这动作怎么感觉我这么被动……算了,谁让我现在是病人呢。
第二天一早,柯晓曦在洗衣机的脱水声和饭菜的香气中醒来。揉着眼睛走出卧室,他发现所有的床单和脏衣服都已经按照他的要求被洗干净晾好了,包括内裤和袜子。
再走进厨房,方铁军居然光着膀子扎了围裙在做饭。他嘴里叼着根没点着的烟,转过头看一眼,“醒了?衣服我都洗完了,内裤和袜子按你说的用不同的盆手洗的。桌上是饭前吃的药,你先吃了吧。粥已经好了,稍微闷会儿,我去抽根烟。”
说完方铁军盖上锅盖拿起自己买的那个烟灰缸去了阳台。
柯晓曦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怔怔地拿起已经接了半杯凉水的水杯兑了点儿开水把药吃了。然后他坐到椅子上一边喝水一边看着阳台上方铁军的背影。
下了将近一天一夜的雨早停了,此刻屋外的阳光无比灿烂。柯晓曦家的阳台朝南。身上除了围裙便只有一条大短裤的方铁军站在逆光之中变成个剪影,更显身材匀称双腿修长。而且他的头发短,圆鼓鼓毛茸茸的后脑勺被镶了圈金色的边缘,让人看着就想摸。
如果没穿短裤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呢?柯晓曦不知不觉眯起了眼睛:这要不是老妈好朋友加恩人的儿子,现在一定要把人拖进屋里丢到床上。管他是不是同道中人,先上了再说。
烟抽完了,方铁军转身回屋,“看什么呢?看得一脸猥琐,都要流口水了。”
柯晓曦把喝空的水杯放到桌上,“看对面没穿衣服的妹子呢。”
“装千里眼呢?你要坐这儿能看见对面,早被科研部门抓走解剖了。”
“所以你得替我保密。”
“别扯蛋了。唉?我问你,我昨天和今天都在阳台上看见有人往你这张望,虽然有点远儿我看不清样子,但我觉得是一个人。怪瘮得慌的,你没得罪谁吧?不会是想来找你寻仇看我在不好下手吧?你可别连累我。”
柯晓曦站了起来,“是么?我看看。”
过了一会儿柯晓曦回来了,“哪有人啊,你眼花吧?”
方铁军已经把两人的早饭盛好摆上,“我看错了?不能啊。”
“没准儿是来找你寻仇的也说不定。你别连累我才对。”
方铁军笑笑,“快吃饭吧。”
柯晓曦看向饭桌:两碗粥、四个咸菜、六个绿皮小馒头。
“这个点儿超市还没开吧?你起早去早市买的咸菜和馒头?”
“买?这么好吃的东西哪儿买去?我自己做的。早市我倒是去了,不过只买了肉和菜。还有……”方铁军摘掉围裙坐下来把馒头掰开一个,“这不是普通馒头,是菠菜汁和面栗子馅儿的馒头。”
柯晓曦傻眼,“这……都是你做的?”
“是啊。”方铁军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得意神色。
柯晓曦又仔细看了遍桌上,“骗人。”
“骗你干嘛?”
“哪有人一下做四种咸菜的?”
“你肠胃还没恢复,只能吃好消化的主食,怕你吃不下去就多做几种咸菜喽。”
柯晓曦还是无法相信,“菠菜汁我知道怎么弄,那哪来的栗子馅儿?”
“我说了我去早市了啊,买的糖炒栗子拿回来自己剥壳做成的馅儿。”
“你……”柯晓曦也拿起个馒头掰成两半儿,“用不用这么贤惠啊?!”
方铁军笑笑,“这是我的专业。”
“你是厨子?”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方铁军把一只勺子放进柯晓曦的粥碗里,“先把早饭吃完,吃完我告诉你。这粥里有鸡汤和姜丝,你多喝点儿就不用吃药了。”
柯晓曦更傻了,“鸡汤?哪儿来的鸡汤?”
“你冰箱里不是有只鸡么,我顺手给炖汤了。”
“咳咳咳咳……”柯晓曦差点被粥给呛着,“顺手?!那是鸡汤啊!那么复杂的东西你也能‘顺手’?!”
方铁军耸耸肩,“昨晚一回来你就睡着了。我做了很多事呢。泡米、缓鸡……”
“干嘛对我这么好?”
“好?哪儿好了?你不是生病了吗?而且我喜欢做东西给别人吃。”
“那这两天你怎么没做?”
“你也没给我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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