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让这次伤人事件当做没发生,但我不能,学校要给你记过你也别怨别人,这是你应得的结果。”陈路说:“我不想让谁觉得你可以一手遮天、毫无规矩,以后你做事也过点大脑,就算是报复,也有无数种更聪明的方式。”
“记过就记过,我都知道了。”颜透不晓得是否听进去哥哥的话,无所谓的耸了下肩。
从他大晚上跑回学校打架,到混乱尘埃落定,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夜。
清晨的阳光明亮的令人睁不开眼睛。
陈路还有重要的会议要参加,摸了下表弟的脑袋而后叹息:“别上课了,补个觉吧,我得回家换件衣服。”
颜透伸了个懒腰:“我还得去医院呢,不能告诉青衣他爷爷,根本就没人管他了。”
说完露出开心的笑,似乎丝毫没有把自己的所作所为放在心上。
输了液又好好地睡了一宿,陆青衣的烧很快就退了,只是他嗓子发炎,喉咙痛的根本讲不了话,在瞅见颜透进到病房之后也只能睁大眼睛眨了眨。
颜透怕他看到自己手背因打架而起的青肿,带着手套抱着外卖说:“好点了吗?”
陆青衣点头。
颜透又说:“那快吃点东西,打了点滴,你胃里一定很难受。”
陆青衣瞅着这个娇生惯养的家伙笨拙的给自己盛早饭,表情越发的柔和。
颜透忽然道:“昨天、吓死我了。”
陆青衣不可能忘记颜透在风雪中背着自己看病的壮举,努力发出声音微笑:“谢谢。”
“你快别说话了!听这动静,来。”颜透吹凉了一勺粥送到他的嘴边。
陆青衣表情愣愣的,过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咽下去。
事实上他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没被谁如此温柔的对待过。
父母的残忍尚不必说,爷爷大男子主义严重,就算关心也只会放在心里。
颜透发现他的鼻尖有些发红,眼神也怪怪的,不由担心道:“怎么了,不好吃?”
陆青衣赶快摇头。
颜透说:“那就快吃,这样病才会好。”
虽然有些反胃,陆青衣仍旧听话的把一碗粥喝干净,接着才重新躺回到床上休息。
颜透收拾好垃圾,摸了摸他温凉的额头放下心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没睡觉?”陆青衣察觉他有黑眼圈,有些疑惑,因为整晚上颜透似乎都不在医院。
“担心你啊,嗓子没好不许讲话,让我也睡一下。”颜透飞快的打断他的质疑,脱下鞋挤到陆青衣身边。
陆青衣生怕医生护士进来,皱眉拒绝。
颜透哪管这些,用蛮力战胜可怜的病人之后,很开心的就躺在枕头上说:“折腾死我了,快点康复!”
陆青衣欲言又止,发了会儿呆又侧头瞅他,竟发现他已经不知不觉的昏睡了。
或许是年轻身体好,或许是颜透照顾的得当。
在医院躺了两天之后,陆青衣便有力气下了床,带着轻微的感冒症状回到雅礼。
他平日里和大家素无交流,当然没发觉旁人态度有何异样,仍旧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面头都不抬。
不料尽管如此,上帝还是冷不丁的给他了个晴天霹雳。
“这位是noah,刚刚从法国到北京来读书,中文名字叫做王子衿,大家要多多帮助他。”班主任拉着法国小帅哥高兴地介绍:“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向王同学表示欢迎!”
正看漫画看的入神的陆青衣目瞪口呆,眼睁睁的瞅着本该在巴黎的noah走到自己面前,朝自己友好的伸出手来。
几秒之后,noah没能到回应,又缩回手,笑着坐到他旁边的空桌说:“你答应教我京剧,我来找你了。”
陆青衣回神震惊:“noah,这……”
这位法国人大言不惭的拿出崭新的课本,指了指上面的名字道:“在中国我有中国名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是我的中文老师帮我起的,叫我王子衿。”
陆青衣被他搞得一头雾水,正巧班主任开始讲课,便沉默的低下了头。
两秒过后,又被一个钢笔盖砸到肩上。
茫然抬头的陆青衣对视上斜前方颜透不高兴的表情,无奈苦笑,因为不想跟他纠结便转移了目光。
可是顶着崭新名字的王子衿却显得过于兴致勃勃,先是朝颜透不怀好意的一笑,转而又轻声对陆青衣说:“我中文写的慢,你帮我抄笔记。”
就连自己都不做笔记的陆青衣无语,扯过他观赏功能大于实用性的皮质笔记本,郁闷的写了起来,根本想不出办法迅速摆脱这个从法国跑到自己身边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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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衿的出现绝对是个麻烦。
陆青衣好不容易在他的骚扰下熬到中午,正准备拐弯抹角的找颜透吃饭去,谁知又被他热情的拦住:“我昨天才到北京,对这里还不熟悉,哪里能用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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