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你真要放他走?他现在这个样子出去,会死在街头也说不定。”
谢望看着因为一时意气用事而冲出大门的秦宇,遗憾地摇了摇头,这个孩子还是太年轻气盛,不懂得妥协让步。
唐潜摸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笑着说道,“他不总是觉得我在逼他吗?我想让他明白,这个社会比我对他会更狠。别傻站着了,赶紧派人跟着他,一举一动随时向我报告。鸟儿关久了,也总要放出去遛遛不是?”
“呵,看样子唐先生你是早就有这个打算了。”谢望恍然大悟地跟着笑了起来,他打了个响指,旁边的两名属下立即会意地追了出去。
这个想法,唐潜之前并不是没有想过的。
那天晚上徐晓和他聊了不少内容,对方甚至提醒他秦宇现在的状态已经很压抑了,要是再这么硬逼下去,对方或许会寻死也说不定。
旁观者清,徐晓一语就说出了唐潜潜意识里考虑过的可怕情形。
其实在他看到秦宇因为无法忍受折磨而频频向自己求饶的时候,他也明白秦宇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坚强。
但是对方的性子绝对是足够倔强顽强的,正是因为秦宇性格如此,越猛烈的打压……带来的却可能是对方终于不堪忍受的结果。
看了看桌上秦宇吃剩的东西,唐潜这才有些郁郁地坐了下来。
他沉默不语,开始反思这两年来自己与秦宇之间的对抗。
且不说让秦宇接受自己,就连让秦宇接受男人这个关口都还没过呢。
但是……他也相信,失去自己庇护的秦宇是绝对难以自己一个人活下去的,至少他不会这么慷慨大方地给对方这样一个机会。
他只是想让秦宇知道,自由有时候也并非那么好。
“你打算放他出去飞多久?”谢望坐了下来,他确定唐潜今天这个突然的决定绝对不是想给秦宇长期的自由。
唐潜抽了口烟,斜睨了谢望一眼,这个家伙总能看透他的心思也真是让他觉得有些不爽。
“我不会真地看着他自生自灭的,他身无分文,加上你从中再安排一下,我估计他顶多一个月就会灰溜溜地滚回来了。”
“说实话,要是秦宇真铁了心宁可饿死在外面不肯回来怎么办?”谢望和秦宇打了这么段时间的交道,或多或少也了解对方那倔强的性子。
唐潜深深吸了口烟,语气一下变得冷硬了不少。
“我说了,我不会看着他自生自灭。他要是真这么倔,我就亲自去把他抱回来。养了他两年,我他妈肉还没吃上,怎么可能真地让他从我手心里溜走。我就是玩他又怎样?我要让他明白,他是逃不了的。”
谢望在黑道里的日子不比唐潜少,其实他们黑道中人就是这样了,嘴上说得好听什么信义最后为了利益都可以抛弃。
出尔反尔这种事他们也做得不少,只可惜秦宇那傻小子还真以为自己就自由了呢。
秦宇从唐家带出来的只有衣服。
唐潜没有给过他一毛零花钱,他根本攒不下什么。
不过好在他已经十六岁了,之前就办理了身份证,有这个东西还是能做成不少事的。
他背着背包漫无目的地走在路边,一时也不知该去什么地方,但是根据生活的经验来看,当务之急,他应该找份工作先养活自己。
大城市里许多零售业服务业的工作都会寻求小工,而一些不规范的地方甚至不需要身份证就可以找到一份包食宿但是薪资微薄的工作。
秦宇还是很有信心在这个城市里活下去的。
事情似乎进行得比秦宇想象的要更加顺利,他当天就在一家街边的小餐馆找到了一份洗碗工的工作。
这样一份不讲究学历身份的工作劳动时间很长,一天需要工作十二个小时,薪水却很低;国家要求的本市最低工资是一千五百元,而老板只给一千元,但是可以提供食宿。
当秦宇放好背包被人带去肮脏的灶间开始第一天的工作时,他并没有注意到跟在他后面的一辆车也停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秦宇还在狭小的筒子楼宿舍里休息的时候,他便被老板慌慌张张地叫了起来。
“小秦,你走吧。”
“怎么了,老板?”
秦宇穿好衣服,有些不解地看着神色慌乱的老板,虽然昨天是他第一天工作,但是他并没有犯什么低级错误,刷碗是项简单的活儿,秦宇手脚灵活,脑子也不笨,他还不至于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连洗个碗都不会。看一遍,怎么都学会了,而且那种小餐馆对卫生也没多大要求,无非还是图个快。
老板摸出三十元塞在了秦宇手里,不停地摇头,“最近会有劳动保障局的来检查童工的使用情况,我不敢用你了,快走吧。”
秦宇哑然一笑,他已经满了十六岁了,刚好过了童工的年龄。
“老板童工是指十六岁以下的,我已经满十六了,不是给你看了身份证吗?放心,要是有人来检查,你给他们看我的身份证就好。”
“哎呀,不行,不行,你得走,你做事不行。”老板支吾了一下,又找出了另一套说辞。
秦宇沉默了一下,从老板慌乱的神色里他已经或多或少明白了什么。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拿着手里的三十元,秦宇还是很感激对方能把一天的钱给他,甚至昨天还为他提供了两顿饭以及一个暂时栖身的地方。
老板有些愧疚地看着懂事的秦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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