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
他净身宽衣,半个时辰之后躺在房中大床之上,捂着云被向我眨眼。云被半滑下来,露出他雪白的半个肩头,看上去晶莹可口。
有些人就是有这种本事,办正事的时候看上去神圣不可侵犯,可在床上了又万般妩媚。秦喏就是其中的楚翘,一个眨眼一个勾手都似精心设计过,恰如其份到宛若天成。他的床又大又软,没有脂粉香气,亦没有添情着趣的半透纱帘,可他赤条条地躺在翠绿的丝绸上,通体雪白的肌肤就如同一尊无暇的白玉,烧得人浑身发烫。
我又想起云深,想起他在烛火灿烂的夜晚的那一曲惊为天人的“咏梅”,心中略略愧疚,然而稍纵即逝,因为秦喏反身压在了我身上。他的眼眸媚得快要滴出水来,在我耳边以略带怒意的声音道:“不许想别人。”
然后我就什么都想不了了。秦喏想让一个人什么都不想的时候,这个人就一定会什么都想不了。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的时候,我躺在床上出了一身的汗,旁边秦喏侧躺着,手放在我的胸前。
我有点惆怅。身为二庄主,我实在不该跟秦喏发生这种关系,弄得不好,会被冠上谋逆的嫌疑。但秦喏为人谨慎,沈织锦那小子虽然脾气大一点,对我还算没有敌意,这样一想,又觉得这个险也是值得冒一冒的。
毕竟,风险越大的事情,回报也会越高。
我不经意朝秦喏瞥了一眼,正遇上他盯着我瞧。我握着他的手,笑了笑:“看什么?”
“看你这几年,都没怎么变。”
“哪有,明明老了。”
秦喏拿腿蹭了蹭我:“比以前更精神了。”
我十分受用于他的恭维,拍了拍他的大腿闭上眼睛。半睡半醒之际,听见他问:“这两年想过我吗?”
我糊糊涂涂地嗯了一声,又被他抱得紧了一些,睡了过去。
外面敲三下梆子的时候醒了,轻手轻脚将秦喏推开,下床穿衣离开。一路小心避开守夜仆人和守卫,跳进我的院子里差不多到了三更半。
“影”无声无息出现在我墙角,指了指屋内。
我点头,推开门。
房内主座右侧,坐着稍嫌单薄的少年,还是白天的打扮,金冠束发,眼睛大睁着看着我。我被看得有点腆然:“怎么在我房里?”
织锦一只拳头放在案上,黑夜里耸起的指节映着练白的月色显得格外森然。
我咳了一声:“有事?”
织锦将拳头收进袖子里,极慢地整了整衣袍,站起来:“小叔既然回来了,侄子就走了。”他的声音压抑,仿佛没有情绪起伏一般,令我怀疑刚才是否自己看错了。
他拉开门,嘎呀地一声,练白的月光从外面照进来,照在他缂着金龙的簪上。“那个,”我叫住他,“如果是担心我,就多谢了。我虽然懒,平常做事又有些不靠谱,但这种时候还是懂得分寸的。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任何事影响我们的关系。”
他的肩膀抬起又放下,似是吸了一口长气又吐出来,不知道在纠结什么,然后他微微侧过脸,张开嘴,然而什么都没有说,回头抬脚走了。
自此他与我说话更少,除开每半月的高层会议,他几乎不与我说话。即便平常碰见,也只是点头示礼便离开。
秦喏说这是男孩子成长期间必有的阶段,因为不喜欢被看成小孩子,所以故作成熟。我半信不信,但也没有办法,只能随着他去。
来到山庄将近一个月的时候,云深来了一封信。他的字体圆润柔和,不过说些日常琐事,我回了一封,执笔却觉无话可写,也实在是绝大部分事情都不能写,就只能报报平安,嘱咐他注意身体。通体不过五十个字,折好了与三千两银票一齐封好。
那送信的人自称是阑珊楼新来的小厮,低头伏在亭边安安静静等我写好信,然后将信放进包裹之中。
亭下空地里,织锦正练习着易经拳法,一月过去,看得出有所长进。
“织锦。”
他停下,转头看我。
“休息一会儿再练。”
“我不累。”说罢回头,继续演练同一套拳法。
此时已是隆冬,寒风吹来,纵然穿着雪狐大裘依然感到寒冷刺骨。但他只穿单衣,就这样在雪地里一练就是一天。
我知他心急。
父亲去世,不能管理庄子的心急,觉得自己没用的心急。
“练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过来喝杯热酒,休息一下再练。”
他顿了一会儿,收拳走上凉亭。
亭内煮着时下最兴的青梅酒,香气清幽。我给他倒了一杯,他点头作谢接过,一饮而尽。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他不置可否。
“西边进贡的青梅,我花了大把银子才搞到的。这样煮着酒,隆冬大雪里喝上一盏,最有意境。”
他将酒杯放下:“还要多久?”
“嗯?”
“还要练多久、要练成什么样子,我才能得到允许?我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想尽快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的眼神十分焦急,令我十分疑惑:“是什么事情,让你这样急不可待?”
他看着我,眼白都有些变红,却忽然偏过头:“不是能现在说出来的事。”
寒风料峭,亭外红梅微颤,花瓣簌簌飘过。
“梅花到冬天才能开放,春末才能结出种子。不管什么东西,都按照时令来办事,不能早也不能晚。人也一样,做任何事都不能急,只有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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