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好的。”
管家先生无视了黑桃先生愤怒的咆哮,将我和他引入治疗室。
尽管黑桃先生很愤怒,但似乎有什么把柄在管家先生手中,因此还是乖乖去了治疗室。
黑桃先生坐在躺椅上很生气:“叫你来你就来,平时怎么没见你来的这么勤快。”
上一次见面我和黑桃先生才吵了一架——自从他上了哨兵学校后,我和他属于话不投机半句多,吵架比他打架还频繁。
虽然我一直喊他讨厌鬼,但怎么说他也是我从小认识的朋友。更何况,每次他外出参加比赛,都会送我当地买的纪念品。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相信他只是中二病的病史比较长久,人总归是好的。
我告诉自己,对待病人不能生气,于是放出我的精神体塞到他怀里:“躺下,我给你进行精神梳理。”
他看了我一眼,躺到躺椅上,任由我的精神体在他肚皮上安家,我放出精神丝线,穿破他的精神壁垒。
黑桃先生的精神壁垒非常厚实,要穿破他的精神壁垒必须提起精神,专心致志集中注意力,因此我并不清楚黑桃先生什么时候放出了他的蛇,在我进入黑桃先生精神壁垒后,我喘了一口气,看见我和黑桃先生被他的蛇首尾相连,圈在其中。
黑桃先生精神体的成年状态有三米长,粗细有我小腿肚子粗,浑身滑溜溜的,但并不恐怖。他全身漆黑,隐隐透着光,夏天时,是天然的制冷器。蛇很温顺,除了早年在黑桃先生指示下,吓过我的鸟,但自从我的精神体见到他再也不愿意出来后,这种行为收敛了很多。自从我进入向导学校后,黑桃先生再也没幼稚的用蛇吓我的鸟,反而每次见到我的鸟,都委屈巴巴地贴在墙根子。到最后还是我看不下去,把我的精神体放到蛇的脑袋上,让他们熟悉起来。
所以,我看到黑桃先生的蛇用尾巴尖捆住我的精神体,也没太放在心上,收回注意力,进入黑桃先生的精神世界,帮他梳理黑斑。一开始好好的,黑桃先生神态放松,但就在我的精神丝线碰到我视野所及之处最大的那块黑斑时,我“听见”我的精神体发出凄厉的叫声,我眼前一黑,被黑桃先生弹了出来,转头看见他的蛇的喉咙处凸起了一块。
我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反应不及,眼睁睁看见凸起的那块滑到了蛇的中段。
我和黑桃先生懵了,面面相觑三秒钟。黑桃先生当机立断叫管家请了哨兵向导研究中心医生。
刚开始我并没有产生任何不适,我看着黑桃先生走到窗边提起他的蛇,将蛇扔出窗外,蛇脑朝下,上下来回抖动:“吐出来,赶紧吐出来。”
如果不是被吃的是我的精神体,我见到那副场景,估计会笑出来。
然而被吃的是我的精神体,我很愤怒,我以为是黑桃先生捉弄我的新的计谋,于是上网发帖求助。
直到黑桃先生抖蛇抖的满头大汗还不肯停止时,我感受到了心慌、气闷、眩晕等现象,并且身体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
黑桃先生非常紧张地松手冲过来,问我:“你怎么样?”
我朝他大吼:“赶紧把我的精神体吐出来。”
失去精神体后,我先心慌、气闷、眩晕,紧接着大汗淋漓,浑身发抖,所以请各位看帖的向导或者哨兵,不要认为精神体被吃是一个很好玩的现象,从而去吞食别的精神体。
我当时以为我要死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根本控制不住,黑桃先生将我抱到躺椅上:“医生马上就要到,你再忍忍,没事的没事的。”
我想说“去你妈的没事,没有精神体的向导是死路一条”,但当时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一个劲的哭。
等医生到了后,医生要求查看黑桃先生的精神体,我们这才发现黑桃先生的精神体失踪了。
是的,失踪了,黑桃先生完全感受不到精神体的存在,仿佛所有的联系被一把刀,无情地切断。
我被医生灌了无数杯水,去了无数趟厕所后,先前一切现象逐渐消退,除了担心我的精神体,有点害怕,其余身体机能恢复正常。而黑桃先生变得慌张。
他反复地问医生“如何联系自己精神体”,并且问我“有没有感受到我的鸟”,医生表示需要带我和黑桃先生去医疗中心进行深一步分析。在前去的路上,黑桃先生在车上攻击了医生,陷入狂躁症初期。
而我没有任何反应,除了内心空荡荡的。
医生说,黑桃先生陷入狂躁症初期的根本原因是精神黑斑等级升高,而精神体消失只是诱因。
到了医疗中心,黑桃先生攻击力进一步增加,他挣脱临时束缚带,试图攻击医护人员,最终被注射安定针,被绑到隔离室的床上。而我进入了第二阶段,没有安全感。
我很焦虑,根本不敢一个人呆着。而我的父母正在外出差,医护人员各司其职,围绕着黑桃先生小声研究,我不敢打扰他们,于是一个人待在隔离室的隔壁。我的思维如同脱了肛的野马,一路奔驰。从“我的精神体消失了该怎么办”到“如果精神体回不来我会不会死掉”再到“如果我没有答应给黑桃先生做精神梳理就好了”、“如果我给黑桃先生做精神梳理时,不放出精神体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些事情。”
我知道自己快陷入向导离合抑郁症,但根本没办法阻止我的思维,降低向导离合抑郁症的一个基本方法是找熟悉的人陪伴,降低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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