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乔觉因酆玉材原也不是外人,因将方才所见之事对他说了,却隐瞒了那夜行人的踪迹,只说自己在外等得不耐烦,意欲进去寻他,却撞见了这宗风月故事,酆玉材闻言冷笑一声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敢情着县太爷府中竟没一个干净的人,那姒家娘子金闺艳质,如何能落在这班人手中,且喜如今得了东西,要搬倒那糊涂太爷原也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兄弟洞房花烛之时,可别忘了为兄此番襄助之情。”金乔觉听闻此言,复又想到内室影壁上所提小字,不由心中十分疑惑,只是面上不形于色,因笑道:“若是有缘做成此时,兄弟不敢或忘师兄仗着襄助之情。”
师兄弟两个商议已毕,那酆玉材因将手中县太爷贪赃的账目与金乔觉交割已毕,两人就在院墙之外分手,各自施展轻功回转家中不提。一夜无话,次日五鼓天明,金乔觉因打马上衙门公干,却见县衙之外寂寂无人,因心中疑惑,打马上前,却见县衙大门之外贴了两张白纸,太爷管家倒在此处忙乱着,见他来了,因上前请安赔笑道:“有劳金头儿白跑一趟,因太爷家中白事,这几日只怕不上衙门了,辛苦兄弟们多照应几日,太爷再来之时自有厚赏。”金乔觉虽然心中瞧不起他,只因是县太爷的钧旨,只得腰身一纵下得马来,因点头笑道:“管家辛苦,只是不知太爷府中遭逢何等变故,连日来只听闻大房奶奶身子不痛快,莫不是与奶奶平服么?”那管家四下里张望无人,方来在金乔觉身边,附在他耳畔低声道:“却不是长房奶奶,竟是那二三房的小姨娘,竟在同一天吊死了,你说怪不怪?因是金头儿你来问,小的不敢扯谎才对你说的,这事蹊跷得很,金头儿也别外头散去。”
金乔觉听闻此言,便知昨日那夜行人进入房中将那三人点住周身大穴,自然是县太爷回转府中,或是下人进来服侍之时撞见了,只怕这二三房的小妾未必是投缳自尽,许是那县太爷为了遮掩家丑,竟命人暗暗地处置了也未可知,想到此处只觉周身寒意,想那县太爷在外头装作此番清廉的青天,背地里却意欲停妻再娶,教唆清白妇人再嫁失节,家中丑事一旦抖出来,竟视人命如草芥杀人灭口,想那大公子自然也有不是,只因是他亲生孩儿,却逃过一劫,只怕来日分家之时,此人却也占不到便宜了。
金乔觉想到此处,果然听见那管家复又叹道:“还有更奇怪的呢,他家大公子素日为人何等精明,老爷不在之时全仗着他管理账目迎来送往结交宾朋,如今只因这两个小姨娘死了,竟教他扶灵回乡,暂居原籍不必上来,却不知是何缘故。”金乔觉听闻此言,心中暗暗冷笑,口中却笑道:“想是大公子办事老成,家中有了这样的白事,自然能者多劳也是有的。”两人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方各自散了。
☆、第八回
水嫣柔私定终身,金乔觉唐突佳人
金乔觉因将这两日来龙去脉在心内寻思一番,心中着实有些牵挂姒家娘子,可巧衙门里有白事,近几日并不公干,因打定主意,却也不曾回转家中,徐徐打马出了县城,直奔东村而去。
金乔觉策马来到东村门口,因见村民纷纷夙兴夜寐下地劳作,便是那没有土地的游民,也都来在自家门前说些闲话,一面做些手工活计,准备初一十五赶集上还些柴米。金捕头却是鲜少白日来在东村,因想自己如今这般伶伶俐俐地直奔姒家而去,那姒飞天又是个守制的节妇,只怕来日招惹闲话,姒娘子脸上不好看,正在踟蹰之间,却听得身后一人笑道:“今儿倒新鲜,如何贵人踏贱地,莫非金头儿衙门里有公干来在此处么?”
金捕头回头一瞧,却是东村的铁匠战天刃,因他在镇上开得一家小小的铺面,打磨兵刃的功夫了得,金乔觉便将自家腰刀等物件交在他家打理,且素喜他是个爽快人,交办过几件兵刃之后,渐渐与他熟络起来,因此上两人虽然在官在民,倒也称兄道弟,金乔觉见是朋友在此,此番倒有个由头进去,因笑道:“今儿可巧衙门里有白事,太爷不到大堂来,我们兄弟皆无公干在身上,因前几日办差,忽见我的腰刀有些钝了,左右今日无事,便到铺子里寻大哥一回,伙计却说今儿东家不在,因想到此处来寻,顺便请大哥到村中二荤铺吃两杯可使得么?”
那战天刃闻言爽朗一笑道:“这有什么要紧,还劳你亲自走一趟,教你衙门里的小门子送到我家里完事,这也罢了,既然来了却没有放你就走的道理,你嫂嫂成日间教我请你来家吃两杯,如今既然到了家门口,如何能教你外面偏了,快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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