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找了风雨雷电四神,四位见了睚眦也是一脸苦相,说是没有天帝的命令,谁也不敢私自下雨扰了吉时。临走前,四位看着睚眦的神色很是忧愁,欲言又止的表情让睚眦差点儿以为他们的徒儿也要大喜了。
左右捣鼓了一番,小仙没有天帝的口谕万万不敢造次几个字,睚眦听得耳朵都生出了茧子。再一看,时辰眼下就到了,慌慌张张一个云头翻下了凡间,期间走得急,还差点儿从云头上摔下来三五次。
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炷香的时间。
睚眦绕道前厅瞅了一眼,只见厅里头大臣们一窝蜂的笼在一起,独独不见新郎和新娘子。
不对,还有那个姓周的小子也不见了。
莫不成这小子是跑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暗自垂泪捶墙捶胸顿足去了?
睚眦顿时只觉心里头一空,忘了小徒儿交待的话,也顾不得幸灾乐祸,就直奔那开得正好的一池
荷花边上去了。
满园的荷花清香,中间的莲蓬已经近于成熟,包裹着肥硕鲜嫩的白胖莲子。
睚眦现下却连喝一碗银耳莲子羹的心思也无。
思来想去,还是怪自己乱发什么善心。平白无故捡了这么个小徒弟,到头来还不是辛苦为作他人
衣。
睚眦心烦,瞅着头顶上明晃晃的大太阳,眼前就浮现出方才卯日星君那张臭脸,还有诸神念经一
般的“不敢造次”,心里头更是憋得慌。随手折下一张荷叶,盖在脸上眼不见为净。
忽然眼前光线一下子明亮起来。睚眦正处于迷迷糊糊的将睡未睡之际,下意识抬手去挡刺眼的
光,忽然挨到了一个柔软冰冷的东西。
恩……好舒服。睚眦情不自禁抱住了那个东西:夏天午后最热,此时有这么一个降温消暑的好东
西,自然抱住就不会撒手。
睚眦紧紧抱着那个东西,干脆又将脸埋了进去,变成一个侧抱的姿势。这样既能挡住阳光,又能
更大面积的接触身体,最是舒服不过。
~
睚眦恍恍惚惚梦见自己又看见了湛远天君。
一张白皙得几近透明的脸生得清秀温雅,眉清目秀,俊逸出尘。仿佛一笑颊边就会露出两点梨
涡。一双墨中点翠的眸子,此刻正瞬也不瞬地看着自己。
犹如初见。
睚眦不禁摸了摸鼻子,叫了一声:“湛远天君。”
湛远天君朝睚眦笑了一笑,眼睛弯成两道好看的月牙,对睚眦道:“龙二太子,本仙君爱慕你已
经许久。”
睚眦忽然觉得喉咙发干,直愣愣望着面前过于清秀的少年模样,听见自己哑着嗓子对他说道:
“湛远天君,本殿下也爱慕你已经许久。”
说完,便干干脆脆一把拉过湛远天君的手,将他一下子圈到了自己怀里。
睚眦将脸像抱着的那个凉东西蹭了蹭,惬意至极。
原来,自己竟存了这么个心思。
既然在现实中不可能,那么就让这个梦做的久一点。
脸上突然被什么拍了拍,睚眦摇摇头,就是不肯张开眼睛。
抱着的东西好像动了动,接着头顶上传来一个梦中熟悉的声音:“师父,徒儿爱慕你也已经许
久。”
睚眦也一下就是喝了千年的古酒,那也一个激灵全醒了。
~
“你……为师……”睚眦看着面前侧躺在大石头上撑着脑袋的韩湛远,舌头有些捋不直:
“你……什么……你不是应该成婚去了么?现下怎么跑到这里来?”
韩湛远一个跃身坐起来,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衣服,半笑不笑道:“徒儿这不是怕师父睡不好觉,
给师父遮阳来了么?”
睚眦一想到方才将自己这小徒儿抱住的场景,脸一直红到了耳朵根。
师威扫地,师威扫地啊!
等等!这小子刚才说什么来着?爱慕?爱慕本殿下?!
虽然头顶是热辣辣的太阳,但是睚眦脑袋僵掉的很彻底。
见睚眦不说话,韩湛远嘴角弯了弯,一只手挑起睚眦下巴,另一只手悄悄将捆仙索绕上了睚眦的
腰。捆仙索一上身就变为无形,了无痕迹。只有在使用法术时,才会发觉自己完全没有对抗的能力。
“你……为师……”睚眦没有发现,反而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到了下巴上那只手上,语无伦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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