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子和虎子对视一眼,为难地说道,“帆哥,你也知道严少的脾气,做事儿从来不同我们说清楚,咱俩接到的任务就是给人敲晕了扛走完事儿,要早知道是你,咱俩铁定一早就装病请假,呸呸呸,铁定一早就备上大礼,请您老大哥回去的!”
徐品帆就想不明白了,眼前摆明了严肃要给三少爷拐走,要不是他跟了过来,这一大家子要到哪里找三少爷去,可严肃图的什么啊?再看看亮子和虎子,也确实像是不知情的样子,难道要带着三少爷跟他们走?那可不行,他答应过大佬再也不会出现在严肃眼前的,可让他就这样把三少爷交给他们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还是打道回府吧。
徐品帆想明白了就抬起眼睛盯着傻愣愣的亮子和虎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许告诉严少见过我,不然,”消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直弄得他二人小鸡啄米般点头,才接道,“我走了,甭跟过来!”
徐品帆刚及转身,亮子和虎子就往前蹭了一步,脸上是讨好的笑,说道,“帆哥,别给咱兄弟为难不是?严少对吧,不好交待的。”
徐品帆瞪了他二人一眼,“就说人没来不就成了,哪儿为难了,起开。”
亮子和虎子却是咬着劲儿不退不让,徐品帆两条眉毛一皱抬手就要硬闯,正在这时木门被外头大力一脚地踹开,可怜巴巴地撞到墙上,还来回荡了几荡,屋里的三人都是一愣,纷纷看着门前立着的修长人影,眼睛直眨巴。
严肃掀开车帘儿看到是段敬学坐在里头,还喊了声“徐先生”就知道劫人的事儿麻烦了,还没进屋就听到里头交起了手,不情不愿地踹开门正想着痛骂亮子和虎子太不济事,漂亮的眼睛却是突然映入了一个早该忘记可仍然刻在骨子里的人影。
竟然是,徐品帆……
严肃的心里一瞬间有些恍惚,好似回到了十三岁那一年父亲领着已经十八岁的徐品帆站定在他眼前,慈爱地说道,“肃儿,过来,这是你徐伯伯的独生子,你徐伯伯为了帮里的事安心劳力,如今他走了,从今往后,他就是你大哥,来,叫大哥。”
时至今日,很多事情都有意或是无意地被淡忘掉,模糊不清,可却始终记得自己当初怯生生的唤着他的那一声“大哥”,严肃在心里狠狠地唾弃着自己,告诉自己那是个背信弃义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他去思念铭记,只眨眼的晃神,严肃登时便笑得眉眼弯弯,说道,“哟,这位可还真是许久不见了。”
亮子和虎子闭着嘴识趣儿地退到一边,徐品帆骤然看到严肃还真有些回不过神儿,再看着严肃眉眼含笑却是满口讽刺,心里头涩涩的,竟是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愣了好久才讷讷说道,“你要带三少爷去哪里?”
严肃眼色一沉,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徐品帆很实在地回道,“他家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不能让你就这样带他走。”
严肃低着头突然轻轻笑了出来,火折子暖黄的光衬着那张白皙的脸越发柔和起来,不似平日里嚣张霸道的妖娆美艳,倒像是沉淀下来的宁静平和般,美丽得动人心魄,徐品帆突然明白过来,之前在琼玉阁看到月华时为何会怔住了,原是月华耳畔至下巴的线条与这人竟是有着七分的相似。
一世恍惚,形同陌路。
严肃抬脚进了门,慢慢贴上徐品帆的耳朵,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喜欢他,所以要带他走,你,拦不住的。”
徐品帆还没开口就觉得腰间抵上了一个坚硬的物事,是枪,来不及诧异就听严肃轻飘飘地说道,“亮子,虎子,我要的人在外头车上,任务不变,敲晕了扛走,至于你徐先生,想你也是放不下你大恩人的,如何,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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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灵芝的尸首暂时被安葬在了段家的祖坟堆里,当年同济堂在杭州开了分号,愣是逼死了她一双父母,虽然理儿上是说因着她父亲研制药材走火入魔而亡,可同济堂担着的也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一层愧疚感,曝尸荒野的事儿段敬学做不出来,也不愿意做,先将人安置好,再去保定给个通知。
至于报官的事儿段敬学也有想过,只是不太信任如今的官府罢了,仅仅凭着脖子上的那道伤口就异想天开地妄图让官府查出真凶,段敬学觉得自己还没天真到那个地步,也许等最后的迷都解开了,蒋灵芝的仇也算是报了,届时她保定府来人他也能给个交待,岂知事情一多一杂,忙活至今愣是没顾上蒋灵芝这一茬。
可蒋灵芝的坟冢却并非无人问津,夜色已深,一派荒山野岭在月色的笼罩下透着一股股邪气,更何况今夜空中不太明朗,时不时便有云朵往月亮脸上盖去,土堆上时而幽幽泛着银白冷光,时而暗沉沉一片漆黑,就是在这样瘆人的景况中,竟然还有人敢掘坟!
新坟的土堆较为松软,刨得也相对轻松些,不多时乌黑的棺木就露了出来,那人扔了手中的铁锹,左右看了看,当即不带犹豫地掀开了棺材盖儿,露出里头已经开始轻微腐烂的尸体,舌头微微吐出来,不曾遮盖的肌肤更是泛着绿光,只脖子上的细小伤痕依旧很明显也很特别,暗红的伤口浮肿溃败,那人看了看,眼中闪过冷光,看不清动作手中就已经多了一柄精致的小刀,迎着月色闪着森冷的光芒,下一刻起手刀落,朝着蒋灵芝的脖子就割了过去。
锋利的刀口尚未贴上松垮的皮肤,那人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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