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轻声问了句怎麽了。
沈言泽抬头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忽的起身向我走来,我以为他是要对我做什麽,一时间定在那没动,然後才发觉他是要回房间。
他与我擦肩而过,更确切地说,他走到我身边时,轻轻地往旁边侧开了些,避免了与我擦肩。
等到传来他合上房门的声音,我就问起父母今天的情况。他们大概只当我是关心弟弟,殊不知我只是愧疚感。从他们断断续续的陈述中,我也大致了解了经过。
那个什麽心理治疗师说先进行行为治疗,要沈言泽手腕上带上皮筋,只要对同性产生了好感,就把手腕上的皮筋拉起来弹自己。沈言泽当时就大声骂起来,还冲出治疗室和父亲大吵(母亲还说从没有见他如此反逆过),最後终於安静下来,又被父亲撵了进去。过了一个小时出来後,面色苍白,一句话也不愿意讲。那个治疗师告诉父母,说是给他看了些同性恋类的录像,当他对此类行为产生冲动时,就给他注射了阿扑吗啡导致他产生恶心然後呕吐,说什麽这种疗法只需五到七个疗程,就可以让他对同性恋这类行为产生排斥,从而恢复所谓的“正常”。
他回家後就是闷在房中,也不肯吃东西,後来父亲决定与他长谈一番,他也只是坐著不说话。
我听了後觉得有一种极端厌恶的感觉涌上来,本来想说性取向这类的根本就不需要什麽治疗,看见父亲那阴沈的表情,我生怕我说了後他一杯子就要砸过来。
我回到房,胡乱地把作业应付了过去,就开始发呆,中途竖著耳朵注意著沈言泽房内的动静,确定他去浴室洗完澡回了房,我才敢抓起睡衣蹑手蹑脚地出房间去洗澡。
不敢面对他,不知道看见他时应该说些什麽。
说一点都不後悔我那可笑的报复是假的,可是我那该死的傲气还是告诉自己,你既然做了,就没什麽必要去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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