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偏院,就见鬼手老头还在药房中捣鼓药材,萧铭川走进药房中,行了一礼,回身将门掩上,站到老头面前,“鬼手前辈,我有一问,怕会得罪前辈,不知当不当说。”
那老头听得声响,从药台上抬起头来,看了萧铭川一眼,又低下头去。
萧铭川当他是默许了,便自顾说到,“晚辈萧铭川,乃是神农庄艺师,我有一师兄精通药理医术……”
“苗蛊神医艾墨是你师兄?”还未等萧铭川说完,那老头已经重抬起头来,打断了他。
“正是,”萧铭川也不惊讶,艾墨神医之名人尽皆知,“我想请问前辈,这毒我师兄可有希望一解?若是……”
“呵呵呵呵……”那鬼手老头听到此处却笑了起来,萧铭川不知其意,便停下话来等他,“实不相瞒,艾墨的手段我也是略知一二,这毒他能不能解倒也有几分希望,苗疆蛊毒原本就是万毒之宗,不过此去苗疆数千里,并非一两日路程,你倒不怕其中再出变故?”
“所以还请前辈在此细心照看。”萧铭川展颜一笑,倒是放下心来,他本担心江湖前辈看不惯他们这些小辈指手画脚,而且这明摆着说这老头医术不如自家师兄,着实是有些不厚道的。没想这位老前辈却是毫不顾忌这些,想来也是个痴心于医术,不顾世俗之人。
“欸,这变故却不只是邪毒,第一,如此良机,魔教怎肯轻易放过,这中原武林没有了祁盟主主持,群龙无首脆弱不堪。第二,南疆告急,倒是我们这些武林人都知道的事了,也正是因为南边牵制着大部分朝廷兵马,这魔教才敢这般猖狂,艾墨此人,我有些交道,他可是将南疆苗域看的比什么都重,这点,你这个师弟应是比我更清楚不过,这当下他肯不肯来还是一个问题,当然就算来了,也是一个多月后的事了,这毒要多久能解也是未知哪。”老头这几句话,句句都说中萧铭川心中顾虑,怕是老头早就想过去请神医的打算。
萧铭川拜谢过老头,回到自己客房,呆坐在床沿,看窗外月影朦胧晦涩,真是前路迷茫不可知的预兆,他又从怀中拿出那短箭布条,心念电转间,已是下定了一番决定。
我便要看看你魔教众人是何打算。
☆、独上武关
萧铭川站在弥月教武关山行宫玉门前,仍在盘算此法是否可行,但抬眼再看向这玉门石柱,便最后一次告诉自己再无退路了。
的确,他独自上山确实是最好的办法,既可换取邪毒解药,又可打探魔教虚实,保住顾冯惜便是保住了祁不胥的冷静,自己本来在武林中就无足轻重,这便是摆了魔教一道,让他们手中空握一个无用的把柄,还能想办法拖延魔教异动,也算是解了北方腹背受敌之扰,若是自己能除了这魔教教主,岂不是还算帮师傅平了内患,也算是报答了祁盟主的救命之恩,再好不过的决定了。
萧铭川身披艳红斗篷,缓步走进正殿,雕栏玉砌从身边铺展而去,青石铺就的地面上,红色绒毯隐没在大殿的深处,这里不过小小行宫,却已经建造的颇具规模。
走了几步,萧铭川便站定在大殿中央,时值中午,殿中并未掌灯,但这大殿实在深邃,他虽感觉殿后有人,却是如何也看不清那人面貌。
像是对萧铭川的思虑有所察觉,殿中灯台从他身侧次第向深处亮去,橙黄火光点点照亮大殿深处,阴影中依稀有些人影随烛光摇晃,等到灯台全数亮起,萧铭川才算真正跟那人对上眼。
玉质榻椅两侧站了两位低眉顺目的婢女,一人焚香而立,一人团扇轻摇,沈重笑便抬起头来,看向殿中之人,那目光像冰冷的刀刃一般,透过衣物肌肤刺入萧铭川的身体里,让他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半步。
“你就是来为祁不胥交换解药之人?”那声音低沉而冷漠,没有一丝起伏和感情。
萧铭川看不出此人心思,便乖巧地点了点头,也不接话。
却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站在玉椅边摇扇的婢女突然发难,身形一瞬间抢到萧铭川眼前,出掌攻来,掌风凌厉直击面门。
萧铭川勉强躲过前几下攻势,却完全不是这小小婢女的对手,不过几招交手就露了破绽,被那婢女一掌拍中肩膀横飞出去,那魔教婢女许是留了几分力道,萧铭川这一下摔的倒是不重,唯独中掌的肩膀处突突的跳痛。等他回神再抬眼,那婢女早就退回原位,执扇轻摇仿佛刚刚那几招交错并未发生过一般。
“哈哈哈哈……想不到祁不胥会喜欢上你这种弱不禁风的人。”话音刚落,萧铭川只觉得身前一股微风晃动,那声音的主人已经闪现在自己身前,这身法诡异莫辩,想这祁不胥败的也不很冤枉。
萧铭川只觉得一只冰凉的手钳住自己下颚,力道霸道不容置疑地将他的脸抬了起来。大红斗篷的帽子本就因为打斗而松散了,如今便随着这动作滑了下去,萧铭川心中百转千回,露出一副惶惶恐恐的样子,桃花美目似含了烟波一般娇然若泣,将眼前之人小心打量了一番。
这魔教教主促狭双目隐隐带着戾气,高挺鼻梁合着浅薄双唇,一看便是薄情寡义之人。
“男人?哦?居然还是个男人?”沈重笑似是不敢相信这眼前之人的身份,手掌扼住萧铭川脖颈左右看了看,“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长相倒是好看的紧。”语气中却带着轻佻和不屑。
“我……我已经来了,你便把解药给祁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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