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向诺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突然疼痛不已,可若是就这样在雨水中淋上一会也会冻个半死。僵硬地侧过脑袋,雨幕中眯着眼睛看到不远处有一棵树,娄向诺说服自己,好吧,就算是那树现在黄叶多绿叶少好歹也是棵可以遮风挡雨的树不是,就算是雷雨天到现在也没听见打雷不是,就算是被雷劈死了也总比被雨淋死了好不是……
娄向诺翻过身,整个人趴在泥浆里,一寸一寸向大树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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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入骨髓,痛得娄向诺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满身泥浆全当是裹了一层防雨布,没有一丝怜悯气息的雨滴噼里啪啦直接砸在娄向诺的身上,娄向诺扯着嘴角苦笑一声,全当是老天在为自己加油呐喊,匍匐前进,向着大树底下爬。
冷汗很快就出来,瞬间又掺杂在雨水中,娄向诺也没有太多的注意力去关注这些小问题。
待到感觉到有大半个身子不再接受到雨水的洗礼,娄向诺顾不得将余下的一条腿也推进大树的温暖怀抱之下,一个白眼,脑袋轰地一声砸到地面上,激起周围一圈水花。
娄向诺又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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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过来昏过去,足足折腾了三四回,娄向诺才算是真正清醒过来。
背靠树干半坐着,娄向诺由衷地感谢这大树长得真是个地方,既没有被雷劈到,也没有因为雨水而掉落多少树叶,免去了娄向诺获得免费树叶类型衣服的可能性。
待娄向诺缓过劲来,终于有时间有力气来仔细想想是目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环顾四周,荒地一片。雨势减小,能勉强看到远处有城市的模样,相对的另一面倒是连绵的山脉,在潮湿的空气中只能看到满眼土黄色,不像是有植被的样子,只有不断起伏的山脉让人一眼望不到尽头。隔着娄向诺身边不远处就是一条大道,刚刚他就是从那路边爬到树下的,雨天路上没有行人。
不过,娄向诺皱皱眉头,这不太正常。
身下是一片黄土地不错,可没有柏油马路这说不太过去,下雨天没有行人是正常现象,可是交通工具呢?汽车呢?卡车呢?越野车呢?就是在黄土高原又或者是西部荒地,也应该时不时有车辆经过吧。而眼前的一切都表明这地方他一点都不熟悉。
他这是到底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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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说是,娄向诺是怎么到这地方的呢?
娄向诺只记得自己是被人扔到海里的,有人想让他死,谋划了好几年,终于找到了机会对他下手,折磨一顿之后绑了块大石头就扔到了海里。
娄向诺闭上眼睛还能回想到那人站在船头叉腰大笑的样子,嘶哑的笑声回荡在他的耳边,不断地提醒着娄向诺,他已经是个死人的事实。
那种窒息的感觉从脚尖蔓延到鼻尖,全身被束缚着,呼吸都变得奢侈,不甘心的半睁着双眼,眼瞅着自己不断下沉,可除了轻微扭动几下身体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再后来意识逐渐模糊,娄向诺不想再去回味一遍死亡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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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不绝的细雨让娄向诺有充足的时间来想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确实是死了,不过现在又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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