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是一种诱-惑,让男人忍不住去看他的眼睛,那心思,不受控制的流露出来……
“怎么,想起了你以前的男人?”
在他面前,言无湛总有无所遁形的感觉,就像北辰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他给他挖下陷阱,等待他一步步走进……
不受控制的,被蛊惑着。
目光穿透北辰的身体,云扬的脸竟是和北辰有了重叠……
言无湛别开眼,脸上的神情这才有所缓和,北辰也不强迫他,只是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哭的……当然,那个时候,例外。”
其他护院是等着看热闹的,可见他们嘀嘀咕咕半天都没有说完,就有人开始不耐的催促,北辰往旁边瞥了一眼,转而又看向男人,他并没有真的证明什么,而是直接离开了……
但是,北辰退后的时候,言无湛感觉到,有什么,不轻不重的在他脸上压了一下……
柔-软的,似半真半假的感觉……
他也不确定,可当他想在北辰身上得到证明的时候,北辰已经和其他人嬉闹着去喝酒了……
这一晚,言无湛的视线大多时候都停留在北辰身上,不过北辰没有任何破绽,这让他的怀疑,都像是错觉一般……
北辰不会是云扬,就算带着人皮面具,他们的体型多少还是有些区别的……
云扬的一切,已经根深蒂固在他脑中了,每一处他都记得,细微的细节他也能发现,所以北辰不是云扬……
必须不是。
言无湛什么都没发现,倒是听到了许多关于落府的事情……
落老爷子猝死,落家毫无准备,尽管落繁已经在努力了,还是搞砸了几笔大生意,这其中有一部分是因为落繁根本不知交易的细则,而导致的……
在此之前,一直被压着的弘家,却在这时突然的扬眉吐气了……
一直在外学习的弘毅回来了,自此两家的日子,就没有太平过。
争锋相对,到了一定的境界。
弘家的嚣张,以及现在的结果让人难免猜测,这落老爷,是不是就是他弄死的……
落老爷死了,弘家得利最大。
不过为不影响生意,双方互找麻烦的时候,都换了衣衫,而不是穿着本府的服饰……
听到这里,言无湛才知道,北辰为什么能让弘毅吃瘪。
言无湛在这里待到小半夜,拒绝了北辰相送,男人独自回了房间,他没记错的话,他们走的时候,没有关门……
虽然开始的时候有些不对劲,不过后来气氛一直很好,若是还有这样的小聚,他还是会来的,这些护院知道很多事情……
能从他们嘴里,套到不少线索。
今次是北辰请客。
想到这儿,言无湛就想起他刚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还悄悄的拉了北辰的袖子,问他银子是哪来的……
倒不是这酒菜有多贵,只是他有种预感……
果不其然,北辰扔给了他一个空空如也的钱袋……
那做工精美的钱袋,如今污秽不堪,甚至还有泥点在上面,言无湛不想碰触,而是看了北辰一眼,这钱袋,是弘毅的,现在,里面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了……
像是不知道言无湛这一眼是什么意思一样,北辰露出了整齐的八颗牙齿,冲着男人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那笑容,有些晃眼,现在想起来,都有同样的感觉……
言无湛在想北辰,并没有留意马厩前面的情况,直到走过去很远,才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他连忙回头,就看到马厩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道黑影。
带着狐疑,男人重新往回走,这一次虽然没有上次惊讶,但他也是吃了一惊。
“瑾少爷……这么晚,你这是……”这么晚不睡觉,还跑到马厩来吹凉风,言无湛有理由相信,他这是在企图自杀。
落瑾并没理他,看着安静的马厩,过了好半晌才自言自语的说了句,“想骑马。”
“那就去骑。”言无湛有些好笑,这么晚了,在这里就是因为想骑马。
这落瑾,是不是太幼稚了。
这句话,成功的引来了落瑾的注意力,他看着他,再度露出那种若有似无的微笑,“骑不了,我这身子,根本抓不住缰绳,会坠马的。”
落瑾的笑,让他莫名其妙的心口一沉,言无湛也不好说什么,都是男人,他理解落瑾的心情。
喜欢的事情做不得,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来这里过过干瘾……
这样的落瑾,让人忍不住,想去安慰。
也想去心疼。
言无湛想起了这些天听到的一些风言风语,丫鬟说他们大婚的第二天,新房里的绢布上,并没有落红……
下人们都在议论,落瑾病的连男人都做不了了……
所以后来,他搬到老爷的书房去了。
做下人的,不该议论主子,可却没人制止,好像这在落府,很正常……
而且他们称呼落瑾为瑾少爷,落繁为大少爷……
这些话,应该传到了落瑾耳中,可是他从没想要证明,或是杀一儆百,就这样沉默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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