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叶朗语气冷冷的。他刚松了一点劲,霍杨就抓住机会,转守为攻,迅速扑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腰。
两个人没轻没重地撞到墙上,混乱里,霍杨使出吃奶的劲勒住他胳膊,奋力道:“你要是对我真的没感觉,以后也绝对不会有感觉,那你就看着我,再跟我绝交一次。我保证绝不纠缠你!”
“你……”叶朗两厢挣扎下,眼圈居然渐渐红了,最后爆发似的一咬牙,“你怎么能这么逼我?”
“我不逼你,”霍杨见他忽然就垮了力气,也松开手,后退几步,站在一个安全距离外,“我给你时间考虑。但是你有什么顾虑要告诉我,别自己钻牛角尖,也别替我做决定。”
叶朗勉强道:“我没钻牛角尖。”
“那就是有顾虑了,”霍杨道,“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靠在墙上,生动的表情褪去以后,眉间只剩了倦怠,“我没那个精力……跟你胡闹,懂吗?”
霍杨很想脱口而出“我是认真的,我说不会走就永远都不会走”,但这句话冲到嘴边,被他险之又险地咬断了,好歹是没往身上再刷一层“巧言令色”。
叶朗那颗心和洋葱一样,剥了一层还有一层,对半切开,横截面都得让人犯密恐。霍杨既然剥不出他的核心,看不到那里面究竟压着什么心思,也就没法对症下药,只能隔靴搔痒。
他强行按捺下自己,听着叶朗继续说:“你就算能一时拽住我,也拽不了我一辈子,到时候,那就是对你不公平。而且有些事……我迟早要付出代价。”
霍杨只听了前半截,立马忘记追问后半截,“那你的意思是我就看着你抑郁?门都没有!”
于是就又谈崩了。叶朗掉头回屋,霍杨则盘踞在客厅,计划着把他房间里那些烟酒全部偷走,但叶朗一整天都没踏出门。
霍杨下午有个安排实在推不脱,那是个大客户,还硬拉着他们去打猎,耗了一晚上。第二天从猎场出来已经是上午,他想叶朗这个点肯定在上班,就一直忙到下午才回家。
但当他回到家,厅,拉开鞋柜,发现那人好像哪都没去。
叶朗房间里拉着厚厚的窗帘,阻断了一切光线,火灾现场一样到处是味儿。霍杨气急败坏,看到烟灰缸和垃圾桶里满是烟头,罪魁祸首还趴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
“给我起来!”
窗帘唰地拉开,落地窗咣咣开到最大,叶朗被粗暴地拽起来时,还有点神智不清,“干什么……”
“你纵火呢?啊?!我他妈不在你就躺床上抽一天烟,活腻歪了是吧!”
叶朗睁不开眼,伸手挡住过强的光线,“……关你屁事?”
霍杨给他气得脑浆沸腾,环顾了一圈房间,又低下头来质问:“你吃饭了没?”
“今天没有。”叶朗不耐烦地推开他,掀过被子蒙住脑袋,接着睡。
霍杨拼了这条老命才压下火气。他把这屋里的烟头全收拾了,怒气冲冲地跑下楼,煮了锅面条,再跑上来,硬逼着叶朗吃完了,又多动症一样倒了一大杯温水回来,杵在旁边,瞪着他一口口喝。
“你还想撵我走?”霍杨眼看着他倒回床上,“你活得都没个人样了你知道吗?”
“……”
“你就是不想让我烦你,你也应该装得人模狗样一点啊,那我不就没理由在这赖着了……”
“我就是失眠。”叶朗打断了他。
霍杨见他半闭着眼,眼底血丝密布,似乎又要睡过去,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捏起他冒出青茬的下巴,“等等,你是不是又吃药了?”
“没有!”叶朗被他折腾得彻底没了睡意,印堂都要发黑,“我要吃了药,明天这时候也醒不了!”
“哦?”霍杨半信半疑的,有心想去查查监控,“晚上睡不着,咱俩可以聊聊天,别一个人闷着。”
叶朗对此态度恶劣。霍杨没跟他一般计较,收拾了碗筷,就把他拖出去遛大白。晚上抱着电脑,硬挤到他床上,干完正事,又开始骚扰他,决心要把他骚扰得都没空胡思乱想犯抑郁。
这一段时间,叶朗好像强行给自己退了休。不上班,不出门,不说话;睡醒吃,吃饱再睡,偶尔醒着的时候,还经常神游天外地发呆。关助理打不通他的电话,来找霍杨,霍杨也只能说他状态不好,人在他面前都刷不出存在感。
关助理来看了他一次,抱着一沓厚厚的文件。两人关上门,密谋商谈了很久,关助理走的时候都染上了和他如出一辙的梦游表情。
能推的应酬霍杨一律推掉,办公尽量在家,整天守着叶朗,生怕他出事。后者一开始极尽所能地想赶走他,斗争了两天,没成功,干脆放弃了。霍杨看着他吃饭、喝水、刮胡子,拉着他遛狗、看电影、逛超市,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拽着他,叶朗就真的能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说,沉浸在精神世界里随波飘荡。
有时候,他心情会好一点点,不会一脸厌世,不会霍杨说什么都漠视。
他会晚上枕着胳膊,陪着霍杨聊一小会,尽管只是寥寥几句。他会放一个带水汽的西红柿在霍杨电脑旁边,尽管还是头也不回地走掉。
他还会推着购物车,霍杨在前面走,听到车里扔进一袋酸奶的“啪嗒”声。尽管如果没人提醒,他还是会把那玩意放到过期。
他只是心情不好,话少。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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