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杨憋笑憋了半天,他刚咧开嘴,就见到教授一抬眼,镜片高光一闪。
“霍杨,”他冷冷念道,“八十一。”
霍杨,“……”
他真的也很想举手抗议,为了这个立面模型作业,他顶着六月份的气温裹了成个球,去垃圾中转站里扒拉可用的废弃物,洗澡都差点搓掉皮。
“别高兴太早——也没什么好高兴的,你是矮矬子里拔将军。”老教授注意到他抬起了又放下的手,“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霍杨诚恳地说:“没有,我服。”
教授翻开了下一页,“薛远,九十。”
这下不光挨了卷的众学霸,就连霍杨也忍不住抬起头,看向坐在自己左手边的男生。
薛远沐浴在阳光里,依旧坐得很直,脸上平平板板没有一丝波澜。
老教授也没有多说什么赞扬的话,继续向下念着成绩,除了霍杨和薛远,全班都在八十以下,还有个别人得了六十以下。
在上大学之前,霍杨没有过身为第二却和第一天差地远的情况,他才是秀优越的那个。但是自从他来了建院,自从与薛远这个变态同在一班后,他已经对这种状况相当麻木了,连拍拍对方肩膀,客套两句都懒得。
但是学霸也分很多种。
有叶朗那种翻墙打架开飞机样样精通的,也有薛远这样一丝不苟、绝不与渣子同流合污的。
老教授打开了幻灯片后,放了个背景版,就冷漠地将其置之不理,翻开课本开始讲课。霍杨一边听,一边悄悄撕着桌洞里的法棍。先撕去用刀划出来的花纹,卷起的硬皮,再把酥软的面包肉捏成有嚼劲的小球,放进嘴里。
薛远似乎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等到下课的时候,薛远把手□□里,艰难摸索了半天,才在底层掏出了两条果丹皮。
霍杨津津有味地吃了大半根,一低头,看到桌子上多了两根果丹皮。
他转过头,指了指桌子,挑起一边眉毛。
薛远道:“我以为你没吃饭。”
霍杨终于把满嘴面包咽了下去,“这就是我中午饭。果丹皮你吃吧,太甜,我牙疼。”
薛远又默不作声把果丹皮收了回去。霍杨从桌洞里掏出面包,递到他面前,“撕一块尝尝?我没用牙咬。”
但是他这一拿,放在玻璃纸旁边的手机被带了出来,掉到了地上。
“呃……”薛远反应迟钝了一会,刚想伸手,霍杨弯下腰捡起了手机,他那一手就停在了半空。
“嗯?”霍杨低头,在手机屏幕上看到了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我在学校南门口,下课速来。叶启峻。
这谁?名字好霸总。
霍杨仔细检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跟老板们开会没有过职场xìng_sāo_rǎo,也没去过gaybar……
当他想到“gay”这个词的时候,像是脑袋里按了个按钮一样,巨大的信息量突然涌了出来。他猛地想起了叶启峻是谁。
叶鹤龄的儿子,叶启儒的弟弟,叶朗的亲叔叔。长得很帅,磁音声孕。
可是找他干嘛?
霍杨犹豫了一会,回了一条:“现在下课了。”
那边很快回复了他:“车牌号xxxxx,黑色辉腾。”
“我出去一趟,去南门。”霍杨往桌子上一搁面包,“要是回来晚了,麻烦你什么的捎回宿舍成吗?”
薛远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
霍杨在南门附近张望了一会,愣是没找到那位大佬的豪车,放眼望去只有一排平凡的中低端车。张望了好一会,这时候一辆帕萨特突然开始鸣笛,霍杨瞥了它一眼,没理会。
后座的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了一张面熟的中年帅哥脸。霍杨疑惑地想他为什么会坐在帕萨特里,看了一眼短信里的车牌号,又特意看了一眼车牌号,这才确认自己没找错。
“坐后座。”叶启峻说。
霍杨哦了一声,一坐进来才发现内饰豪华,不大像是帕萨特。
叶启峻挂着一脸长辈的和蔼可亲,“上着课把你叫出来,不大好意思。主要是吧,我一会得开会,时间挺紧,只能挑这个时间了。”
霍杨赶紧摆手,“大学老师不大管的,这节课老师……不严。”
叶启峻貌似随意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背头,然后从车载冰箱里拿了瓶fuji,递给霍杨,开始寒暄:“大三了?”
“是,大三了。”
“我有个同事的儿子也学建筑系嘛,他爹怎么跟我说?累得和牲口一样。”叶启峻感叹了一句,“小孩上了个大学,可是减了肥。我记得你们是五年学制,没错吧?”
霍杨喝了口水,配合地露出苦逼相,“国外建筑专业都是五年学制,咱们得和国际接轨啊。累是真的……上个周我赶作业,一周加起来睡不够十二个小时。”
叶启峻用那把磁性的男中音,和引人入套一样,“我在建筑业有不少投资,你将来的就业,肯定是有保障的,关键是好好学——我听说,大哥留给你留了点产业。”
霍杨一顿,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没法逃过这个老狐狸的眼睛,而且这还是个迫不及待挤掉大哥上位的老狐狸。尽管他平时非常低调,从不开车去学校,走读也只说回家。
他还是如实说了,“主要是酒庄和股份。”
叶启峻盯着他,“你好像挺有意向经营?”
霍杨笑笑,并不欲多聊这个话题,“小打小闹,赚点零花钱。”
“为了朗朗?”
霍杨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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