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夏园的日子依旧是平平淡淡的过,蓝棉袄还是时常会出现在挽夏园里,有时候是给季末扎两针,有时候干脆的甩出两帖子膏药,说话总是絮絮叨叨的一大堆,也不嫌烦。
此人名叫吴越德,声称是孙老头的嫡传徒弟,众人都不知道这白老头的嫡传有什么大不了,但是这吴越德就是咬住这个字不放手。
在一次吴越德给季末扎完针之后,季末咬牙切齿一边挪动着双腿一边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去江南啊?”
吴越德一边将针收好一边说,“不用去了,我师父再过几天就回来了。”
季末无语凝噎,幻想了几个月的江南因为蓝棉袄的一句话宣告破灭。
二月份的时候孙老头再次出现在了季末的屋子里,旁边站着他的嫡传弟子,孙老头的唠叨程度相较于他的嫡传徒弟来说绝对是有过之而不及,两个人碰到一块更是没边没沿的乱说一通,什么事都能扯上一句。
季末的小细腿暴露在乍暖还寒的空气里,眼泪汪汪的听着这师徒二人的话题从他的腿上谈到江南的茶点戏曲小玩意,然后再到去年和顺的雪下得是多么壮观。
等两人谈论的差不多的时候,孙老头摸摸胡子,看看季末,“小幺啊,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怎么就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
更更可气的是这孙老头的语气还带着三分的叹息七分的恨铁不成钢。
最后两人乱扯一通得出来唯一一个结论就是,季末这两条腿首先要泡一个月的药,之后至还少要扎一整年的针。扎针这活计在哪儿进行都可以,但是敷药这种事是非要到孙老头家里去。
季末听到要扎一年的针这话的时候差点又昏过去,祝般若知道这消息之后也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孙老头很麻利,当晚离开挽夏园的时候直接将季末带走,说是一个月之后给送过来一个能蹦能跳的。祝般若还是点点头,还是没说话。转头让阿左带来一句话,“需要什么可以商量,扎针的时候千万别手软。”
季末挥挥手冲着满眼泪光的珊儿挥挥手,转身就窝马车里抱着膝盖,季末想了又想,抬头看白老头,“老头,说实话,我这病到底能不能好。”
白老头摸摸他的头发,他年纪大了,见识的人和事情也多了,但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孩子可怜的让人心尖儿打颤,白老头将季末的头揽进怀里,“乖孩子,老头子在,保你平安。”
季末的眼泪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流了出来,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前兆,只因为抱着自己的这个老人的一句话。
白老头罗嗦归罗嗦,干起活来是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白老头扎针很疼,比他那个嫡传弟子要疼上好几倍,腿上敷的那些药不知道是不是效果太好了,能让他在晚上的时候都能硬生生的疼醒过来,但是季末硬生生的都忍住了,只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才会发现嘴唇上都是凝固的血珠,怪吓人。
季末不在了,挽夏园安静的就像是一潭死水。祝般若有一段时间没到院子里喝茶了,春季阳光正是大好的时候,但是玉器行的生意也忙了起来。
祝般若将手里的信封扔到桌子上,揉揉眉头对着门外,“疏影,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之第三更
已经接近凌乱边缘,明天木更,周五继续
季末的江南之行泡汤了,章节名字的确是不合适= =
42、四二章 阳春三月(一) ...
孙老头下药狠,季末好的也快,大半个月过去,季末的腿气色不小,至少走路是没问题了,但要想彻底治好,还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
孙老头收了针,对着脸色煞白的季末,“小幺啊,听爷爷一句话,人不一定非要争上游,但是千万别被人随意糟蹋去了。”
三月桃花开,沉寂了一整个冬天的和顺城再次热闹起来,挽夏园的季小幺也回来了。
事隔一个月之后,祝般若对着季末还是那副样子,季末围着挽夏园转了三圈,又围着祝般若转了三圈,没找到疏影。
祝般若来来回回只剩下一个人,不管是出去还是回来,那个一直都跟在他后面的疏影,不见了!
季末本以为是自己疑虑过重,故意连着早起了两天,每天躲在窗户后面观察祝般若的行踪,然后发现每天去叫祝般若起床的人变成了珊儿,每天给祝般若端茶倒水的人也变成了珊儿,祝般若出门的时候有时会带着阿左,有时干脆只是一个人。
连续三天,没看到疏影的人。季末在第四天早上再次起了个大早,跑到厨房里围着珊儿转圈,珊儿失笑看他,“是不是饿了?”
季末点点点头又摇摇头,“珊儿姐,疏影呢?这几天怎么没看到疏影?”
“少爷吩咐疏影出门了,至于去哪我也不知道,少爷没干你说吗?”边给锅里添水一边问。
季末摇摇头,“没呢。”
珊儿手里拿着馒头转过身去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跑了。
季末心里像是有猫爪子在挠一般,疏影难道有特殊任务?他现在潜意识里就把疏影列为除了王传灵之外的第一号危险人物,危险的消失并不能带来安慰,而是好奇。
祝般若正在房间里吃早饭,季末小心翼翼的靠过去。祝般若瞥了他一眼,伸手扔给他一个包子。
季末咬了一口包子,顺便坐到祝般若对面的椅子上,“少爷,你一个人啊?”
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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