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错愕,这难不成就是缘分?不过现在谁也没心思多想了。
“季末这病摊上我师父那种道行的大夫也算是福气,他老人家看病喜欢给人拔草除根,非要给你治彻底了才算完事,这孩子是不是有一段时间经常生病?”
“是。”
“不仅生病每次还要躺个两三天才能下床,是不是?”
“是。”
大夫叹了口气,“那就没错了,想本来这孩子心疾也该调理的差不多了,不过这三更半夜的一跪……怕是又要打回原形喽……”蓝棉袄叹口气,似乎觉得这样不能表达心中的愤怒,又摇摇头。
“以后呢?”
“以后?那就要看天意了,我师父那么长时间才给调理出一个大概,跪了这一晚上就没了,这也就是说世事难料,也许这孩子等不到明天睁眼就去了呢?所以说啊,这人生在世,一定要学着惜福才是啊……”
蓝棉袄一句一句不着边际的瞎扯,祝般若也不打断,只是听着。
等到大夫牢骚发的差不多的时候方才开口,“以后他会怎样?”低头用袖子擦了擦季末脸上的冷汗。
“看少爷你也不像是不讲情面的人,等我把针扎完了给你写张方子,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先把这一关给过了才好。”再次叹气,“想罚人的话也该掂量着来,又不是往死里逼,至于这么狠吗?”
祝般若再次沉默。屋子里只剩下季末愈加沉重的呼吸声。
等到第一声鸡啼的时候,大夫收了针,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我先给这娃开个方子,先吃着。”
珊儿这边早就备好了纸笔,一听这话立马递过去。
“针已经扎过了,没什么太大意外的话今天能醒,醒来之后将这个药煎了给他喝下去,七碗水煎成一碗,每天早晚两次喝三天,三天之后我再来,对了,那个黑膏药不错,接着给他用。”
等到吩咐的差不多众人也都听清楚之后,蓝棉袄看着祝般若,“这是个救急的方子,不能常用,少爷,咱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祝般若点点头,“你说。”
蓝棉袄熬了一夜,脸色有些发暗,“我是大夫,救人为本,但是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事情多少还是知道些,我也只问少爷一句话,您是只想留这孩子一条命呢,还是打算让他平平安安过这下半辈子。”
祝般若心一抽,脸上还是没多少表情,“什么意思?”
“很简单,若是少爷只想着留着孩子一条命,咱也会尽力医治,看现在的情况,保他三五年不是问题。如果少爷是很看重这孩子,咱还有另一套路子。”
“说!”
“季末这孩子身子骨一直不好,先天不足后天又亏,再加上现在寒气入体,想治好的话,代价不小。”蓝棉袄看了抓般若一眼,意思是你看着呢?
“说说第二种吧。”
“现在外头天气寒,他身上的伤也不宜多动,等到来年三月份的时候,如果少爷心思还是没变的话,就听我一个建议,把他送到江南一阵子,我师父师母现都在那边,如果这孩子福气厚的话,该是能走过这一劫。”
祝般若转头,季末仍旧皱着眉头,脸上一层冷汗,“要多长时间?之后呢?”
“一两年时间差不多了,之后的事情,不好说。”
也就是说,尽人事,听天命。
祝般若点点头,“这件事先别跟其他人说,让我再想想。”
蓝棉袄也不多说话,说了声告辞,拎着自己的箱子晃悠悠的走了。
祝般若结果珊儿手里的药方,他看不懂,还硬是将蓝棉袄龙飞凤舞的几个字挨个瞧仔细了才交给等在一边的阿左,“到药房去把药抓来,等人醒了通知我一声。”
说完转身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阿左拿着药方往外走,珊儿烧了盆热水拿着毛巾开始给季末擦身体。
疏影踌躇了一下还是跟着祝般若回了卧室。
祝般若正在穿衣服,打刚才为止身上都还是一件里衣,不过这人好像是浑然不觉似的。
“少爷不歇息一会么?现在时间还早得很。”
“还早嘛?”看了疏影一眼,“我觉得够晚了。”
也不等疏影回话就直接出门,“跟我去见我娘。”
“少爷!”疏影在后面喊了一声。
“你有话说?”
疏影低下头,“少爷,何必呢……”
“何必呢?”祝般若反倒是笑了,“我也想知道这是何必呢,我身边多了这么一个人就让她这么不放心,非得要给除了才算安心?”
祝般若明显的有些暴躁,胳膊一甩结结实实的垂在了上好的梨花木门上。
疏影看着他:“夫人,大概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吧,但是少爷!为了一个季小幺跟夫人翻脸,你觉得值吗?”
“这是夫人最忌讳的事情,少爷这样做也只能帮得了季小幺一时,反倒是因为少爷的原因,夫人对他会加视为眼中刺,除非季小幺不在这祝府里面,否则的话,就不该让这人成为夫人和少爷之间的芥蒂。”
疏影抬头看着他,“少爷,您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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