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一个怎样的结果,他到底是希望向云扬坚定的守护莫子卿,还是最终选择放弃?
若向云扬坚定,那说明他对莫子卿的感情果然极深,到时自己应该会觉得伤心吧?
而若放弃,却说明向云扬是个贪生怕死的人,那他会觉得很失望。
两种结果,他一个都不喜欢,可他却偏偏选择试一试。
可惜,那最后的考验他并没有机会实施,而向云扬,已然清晰的向他提交了所有答案。
胃里刺痛,虽不及昨日蛊毒发作时的痛苦,却依旧疼得烧心。一段时间的奔波,一次剧烈的蛊毒发作,他本就脆弱不堪的肠胃,早已受创深重。而那些蛊虫,却只是暂时沉寂,不知何时又要发作。想起昨日那痛苦的经历,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还能撑过几次。
“宫主,您就少用些吧?您已经有段日子未曾好好进食了,这样下去,您的身子真的吃不消......”姚碧波仍在苦心规劝。
秦惜缓缓摇头,难得没有露出不耐,而是淡淡的笑了一下,道,“我现下确实吃不下去,一会再说吧。”
就这样坐在阳光下的一个笑容,明亮清澈,浅淡温文,竟让姚碧波一时恍了神,仿佛又回到了许多年前的丰城,那个在午后的阳光下,带着满身的伤痕,却趴在墙头对她欣然挥手的美丽少年。
眼泪毫无预警的流了下来,姚碧波狠狠咬着嘴唇,眼睫巨颤,忍了许久,她终于低声喊出一句,“少爷。”多少年了,她再未将这个称呼叫出口。
仿佛早料到她会如此,秦惜只是浅浅的笑,拉过她垂在身侧的一只手在手心温柔的拍了拍,道,“好了,别哭了。”
姚碧波的眼泪流的更凶,仿佛沉寂多年的洪流一时被开启,如何也不得停息,最后,她干脆放下另一手上的碗,蹲在秦惜的躺椅边,抱着他的手用力的哭了起来。
这只手,曾经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为她偷来厨房内精致的糕点,曾经在她孤苦无依的时候,为她送上他仅有的一件外袍。他用他单薄的身子搂过她,用他瘦弱的拳头为她打过架,那时候他才十五岁,整个秦府上下,唯一一个没有人将他当少爷的少爷。
可是,那个时候他那么自在,即使无人在乎他,他却十分爱惜自己,他将自己好不容易四处搜来的好东西与她一起分享,他还说,若是将来他有了本事,一定要带她走遍大江南北,享尽天下美食。
是啊,那时候的他,那么爱吃,仿佛任何东西到了他口中,都是无上的美味。哪怕是一块从萧家别院的菜地偷来的地瓜,他也能带着满足的笑容啃得津津有味。
然而,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不爱笑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没了当日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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